时间转眼过去五日。
武德堂内热闹非凡。
最初的五人,加上又闻声赶来的弟子,不下十余人。
与姜北对练了数十场。
不知不觉间,各自皆有不少精进。
尤其姜北,不但将第二式的跳珠彻底领悟通透,甚至更进一步。
从他人招式彻底化为了自己的刀法,仿佛刀与人而相合。
一招一式精深且自然,出神入化。
直到第六日上午。
姜北一大早便来到武德堂。
已是打了一场,战役高昂正要继续。
却被赵虚赶来叫停。
“姜兄弟,祖师堂那边已经收尾完毕,一切事宜皆已安排妥当。”
“随时可以出发了。”
牧端疑惑道:“小师弟是要去哪儿?”
姜北将去向如实相告,只是隐去了前往的缘由。
牧端倒是并未阻拦,问道:“你与璃华一同去吗?要不要带上灵儿?”
姜北摇头。
便是璃华,姜北也不带,自己的特殊之处已经十分令人烦恼,担心璃华的特殊之处被那二人深挖出来。
此番前去三教祖师堂,其内只怕是不乏各种高人,到时候这二人会为自己遮掩一二。
却未必能继续遮掩得了璃华。
“不必了,小师姐突破在即,不可轻动,外边又十分寒冷,璃华也不去了。”
“接下来师弟不在的日子,劳烦大师姐盯着点璃华她们了。”
牧端点点头:“那是肯定的,自家小师妹,自己疼爱。”
“对了,你三师兄出关了,要不要去看看?”
姜北神色纠结,思考一番便摇摇头。
“算了,回来吧,此番远游,归来之期只怕极久,耽搁不得,此事只得劳烦大师姐替我道一声歉了。”
牧端笑了笑:“用不着道歉,等你回来自己去看吧,那家伙的情况,有些特殊。”
姜北点点头。
看向赵虚两人:“事不宜迟,现在便出发吧。”
姜北朝一干练刀的弟子告别。
随后便一同大步离去。
一番劳顿,好歹是去到了书院之外。
“你二人既然能跟得上云梭,那便由你二人带路吧。”
赵虚笑了笑:“没苦硬吃可要不得,姜兄弟且取出云梭,交由我来催动。”
……
书院最高处。
庄稼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随意坐在地上,身旁摆着下酒小菜。
周瑾同样坐在一旁。
庄稼笑道:“有趣有趣,有好戏可看了。”
周瑾冷笑道:“那地方特殊,你看得见?”
庄稼不屑一顾,自顾道:“腿长在自己身上,我不会亲自去看啊。”
周瑾顿时大急,站起身来:“那地方你也敢去?若是被人认出,后果你可知晓?”
庄稼淡淡道:“既然决定要去,自然是有不被发现的信心。”
“怎么样?你要不要去?我可以带上你,保你不被发现。”
周瑾微微皱眉,确实是有些心动。
“万一这场戏不如你所想,岂不是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庄稼笑道:“事已至此,我想,此事不会不如我所想。”
“即便真有意外,也好早作打算不是,总好过此前的大半准备尽数作废。”
……
云梭如同流星划破长空。
一路穿越山川大地,越过江湖。
速度之快,姜北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下方的景色。
四周模糊一片,却又稳稳当当。
姜北站在云舟边上,似有所思,实际上却脑海混沌,只有茫然。
赵虚正全力操控着云梭,不戒便不动声色地站在姜北身旁。
姜北声音平淡,毫无波动。
“不戒大师,你觉得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什么?”
“我听我一位朋友说过,修行者寿命悠悠,可是,活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呢?”
“凡人一生看似简短,却从不缺少活着的动力。”
“小时候,忙着长大;长大了,忙着成家立业;老了,又会将无尽希望落在后辈身上。”
“一生忙碌着,却十分充实,时时刻刻都充满故事。”
“那我们呢?”
“挖空心思,钻研琢磨,皆想登高长生。”
“可长生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姜某想来,只剩虚无。”
不戒双手合十,叹一声佛号。
开口道:“实际上,小僧想说小僧也不知道。”
“正如佛家一句名言,不沾因果、不入轮回。”
“小僧愚钝,只能看得到其浅藏于表面的道理,因此,小僧觉得,人生本就没有意义。”
“所谓意义,不过是人们为了苟活着强加的自我慰藉。”
“不过,小僧并不认同姜施主的话语。”
“凡人自是忙碌充实,可命运实在难测。”
“事实上,绝大多数凡俗中人心中并不开心快乐,相反,他们大多都是在战乱、天灾人祸之中挣扎求活,生不如死。”
“只是心中始终还是有对未来的希望,都在期待明日会过得更好。”
“或许明日便能寻到下一餐饭食,或许再过一日,病痛便能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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