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渊目光微凝。
这苍老的声音他认得,正是守护牧家族脉的那位老祖。
“老祖不问世事,却在这时出面,莫非是要助我等诛杀此獠?”
“非也!”
“那老祖是……”
“他身上的族脉之力……快散了。”
此言一出,牧家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狂喜之色浮上面容。
“哈哈,原来是这般?没了我牧家的族脉神力,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牧雪几人兴奋大叫。
可牧天行却意识到不对,当即沉道:“老祖……您莫非是……担心他临死反扑?”
此话坠地,牧沧海、牧鹤、牧松等人脸色顷刻一变。
几人脑子里通通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牧渊占了整条牧家族脉,掌握了族脉神力。
若他这股力量即将消失,反扑是必然的。
而反扑的唯一手段,就是燃烧自身魂海,点燃族脉,以达到献祭族脉的地步。
那样一来,牧渊足以短暂地获得始祖的力量!
但代价是他的命与牧家所有的气运。
以他对族脉之力的理解,不可能不知倒这等手段!
"反扑又如何?"牧雪不服气地撇嘴:"他再强,还能杀光我们所有人不成?"
然而牧天行却是摇了摇头,平静道:“他的确杀不了我们所有人,但是……他能杀掉我们之中大部分人,可能,也包括你!”
牧雪脸色瞬间煞白。
其余牧家子弟也终于明白老祖现身的用意
他不是来助阵,而是来阻止牧渊反扑,避免牧家一场大劫!
“你这老头,倒是看得通透。”
牧渊负手望向祖地,淡淡出声。
他的确有献祭族脉的打算。
当然,那得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士可杀,不可辱!”
牧天行突然踏前一步,声音坚定而凝沉:"老祖!我牧家乃千年世家,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黄口小儿低头?此事若传出去,我牧家颜面何存?"
他话音未落,殿内顿时群情激愤。
“没错,我们宁愿身死,亦不低头!”
“此子不过是以我族族脉之力胁迫!若能死在族脉之力手中,也不算丢人,但要我向他低头?不如杀了我!”
牧家众人怒发冲冠,声浪震得殿梁簌簌作响。
在场这么多宾客看着。
堂堂牧家,一旦认怂,还不得把整个群国域的人笑死?
然而,祖地深处却传来一声冷哼:
“老朽不是在与你们商量,而是命令,谁若不从,老朽将亲自镇杀!”
这森然杀意让满殿哗然。
“老祖,你……”
牧人龙惊愕,猛地转向牧渊,眼中喷火:"定是你这厮用了什么邪术蛊惑老祖!"
牧渊摇了摇头,淡声道:“你们老祖比你们看得更深远而已,他是想保全牧家,而你们,不过是想留住那点可笑的颜面。”
"你!"牧人龙还要争辩,却被牧天行抬手制止。
这位牧家主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问道:"敢问老祖,您要我等……如何赔罪?"
祖地传来的声音不疾不徐:"所有冒犯之人,自废修为。另赔祖器一件,中品灵石百颗。从今往后,不得再搅扰这位小友!"
这话宛如惊雷,炸得整个牧家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什么?废掉修为?”
"老祖宗疯了吗?"
"赔偿可以,但废修为与杀人何异?"
“耻辱!奇耻大辱!”
赔偿祖器他们能接受,赔偿巨额灵石他们也无话可说。
但若连这些人的魂海都要废掉……这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
“老祖!我牧沧海身为副族长,为维护牧家威严才出手,难道连我也要自废修为不成?”
牧沧海走出大殿,仰望祖地方向,发出不甘的咆哮。
“我等不服!”
“对,不服!”
其余牧家人纷纷仰天怒吼。
可下一刻,老祖发出仿佛来自灵魂般的拷问:“牧家的声誉,你们维护住了吗?”
所有人声音顿时一滞。
“以多欺少,倚强凌弱,连族脉都未护住,又有哪来的脸与老朽谈不服?”
这一句话,宛如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牧家众人的怒火。
牧沧海张了张嘴,竟是无法反驳。
“老棺材,就算真要废掉修为,也该是你的修为被废掉,你身为族脉守护者,却叫族脉落入他人之手,如今你又哪来的责任问罪我们?”
牧雪急了眼,也不管不顾对方的身份,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扯开嗓子如泼妇般叫嚷。
“雪儿,不可放肆!”
牧沧海瞪了眼牧雪,随后沉喝:“请老祖恕罪!”
“半大的娃娃,老朽还不至于跟她计较,至于她之所言,老朽只能告诉你们,此人取族脉,合规合矩,老朽亦不得阻拦。”
老祖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回荡,带着几分沧桑及一抹无奈。
这番话让牧家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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