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韵儿一脸笑容,从屋子里出来。
出门时还特地理了理衣襟。
这可是宋锦程头一回给他们送东西,她心中有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和骄傲感。
心中想着:现在受了这些苦,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宋锦程懂得了孝敬父母,便也是很好的了。
只要宋锦程有这个心,想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便也不会远了。
这般想着,姚韵儿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
若宋锦程真的越来越好,她也愿意为了宋锦程放宋明简一马。
虽说这段时间他磋磨自己,发了好些脾气,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不能人道不能说话,不仅是皮肉之苦,还有神志上的摧残。
作为侯府侯爷,如此下场,也算是遭了报应了,为了宋锦程,她愿意和宋明简冰释前嫌,跟他好好的过日子。
毕竟有那么多年感情,想想也是不容易……
宋明简现在和她的主要矛盾,是事事都要她照顾,事事都要她上手。
从前,有丫鬟有婆子,她只负责做做样子的时候,二人相处还算愉快。
想到从前,她觉得,两个人也挺好的,反正他现在也不能人道,只能守着自己过。
以后等宋三爷回来,大房得了该得的家产,买几个奴仆下人,宋锦程生个一儿半女,一家人在这玉兰院里关起门来过日子,也不是不好……
屋子的门原本是半开着,姚韵儿抬手打开门,迈步走了出去,只是她一抬头,看到坐在对面不远处的云非晚,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再看到云非晚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烤鸡和烤鸭,整个人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被凉得一激灵。
迈出去的脚僵在半空,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
云非晚的目光看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姚夫人。”
云非晚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院子里安静,足够姚韵儿听到她的声音。
姚韵儿到底把这一步迈了出去。
低着头,心情忐忑。
她不知道云非晚今日来做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也得面对。
她抬头看了一眼。
今日,云非晚穿了一身绯色的裙衫,一看就是如意坊的香云纱。
戴了一整套的首饰,脸上看不出来有没有上妆,但是一眼看去,整个人的状态很好。
也是了,云非晚现在,上无公婆管束,也无夫君要伺候,还有强大的娘家,儿子那么大了,又有钱,她管着一府府邸,仰着头坐她的老太君,自然舒适,日子能差到哪里去。
若她在她那个位置,有她那个身份,也能把日子过得舒心。
想到这些,姚韵儿羡慕又嫉妒。
现在的她,被云非晚一衬托,实在自惭形秽。
她走上前去,对着云非晚行了一礼,“二弟妹来了。”
云非晚依旧笑着:“这个称呼,姚夫人以后不必再唤。”
听着这话,姚韵儿便觉得云非晚是对她还有气,所以才这样说。
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在宋淮川回来之前,她不宜跟云非晚有正面冲突。
她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回应:
“我知道二弟妹对我心中有怨言,那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二弟妹怨我也是应当。那些事情,是我做错了。
“哎,现在程儿不认我,也当是我遭的报应,还希望二弟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姚韵儿主动示弱,是希望云非晚能放宽心放她一马,让她熬过眼前这段艰难的日子。
云非晚看着她,微微一笑:
“姚夫人误会了,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跟宋明简已经和离了。从律法上来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
“什么……”
姚韵儿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相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和离了?”
姚韵儿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本能的以为是宋明简偷偷的去见了云非晚,和云非晚达成了什么合作,所以才和离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这些日子,宋明简几乎天天跟她在一起,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有离开过玉兰院半步。
她强自挤出一个笑容,看向云非晚:
“怎么可能呢?二爷都已经不在了。二弟妹是在跟我说笑话吧。我知道,那件事对二弟妹打击很大,二弟妹要如何罚我都认,在这里我也诚恳地向二弟妹道歉。
“从今往后,我要日日为二弟妹祈福,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云非晚不听她这番假惺惺的说辞,看了一眼夏莺,夏莺站出来,把和离的事一并说了。
特地说明,京兆府衙那边也已经过了明路。
“……现在,我家夫人可跟宋家再无半点关系。”
姚韵儿听完,猛的抬头,看向云非晚。
眼中是满满的不解,还有一丝丝隐隐约约的羡慕。
这份羡慕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慢慢的变成了浓浓的嫉妒。
这份妒忌,像一张网,几乎要裹得她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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