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找我?”灰狗走近问道。
陆金强把灰狗带到办公室,拉上百叶窗,递给他一根烟后说道:
“洪兴最近发生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灰狗点头,面无表情地等待陆金强继续。
“阿大需要人办事,事情做好了,办事的人就有机会崭露头角。”
“我想了想,这件事交给你带队最让我放心,得在男童院待上几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我干。”
灰狗没有丝毫犹豫:“是对付越楠仔、神仙可、车宝山、太子、唐大宇吗?”
他一口气报出一连串名字,显然对洪兴的现状了如指掌。
“让你带几个兄弟去佐敦,放火烧掉那里的几家酒吧,就说是玩火焰老鼠时不慎引燃的。”陆金强吩咐道。
佐敦即官涌,尖沙咀的后花园,虽然是个小区域,但却是油水丰厚之地,虽底盘不大,却有二十多家酒吧,这些都归蒋天养掌控。
“做完这事,从男童院出来就能出头?”
灰狗似乎从未有过表情,或者只有一种叫作无畏的表情。
“阿大说话算话,事成之后,我会带你见阿大,给你两个场子。”陆金强拍了拍灰狗的肩膀。
灰狗是新界深水埗石硖尾一带最狠的小混混头目,手下有十几个兄弟,他们不沾毒品,也不偷窃,专挑别的小混混下手,抢他们的钱,虽然人数不多,但名声在外。
扳手金在元朗插旗后,作为扳手金的心腹,陆金强让灰狗看管四个假货摊位,其他小混混若想占便宜,都被灰狗打得住院。
灰狗是混血儿,母亲曾是尖沙咀马路边的站街女,他的父亲身份不明。
从小至大,他一直孤独生活,母亲视他为累赘,稍有不满便用皮鞭抽打,还逼迫他招待家中来客。
九岁时,家中突发大火,他未救下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葬身火海。
自此,他流落街头,与野狗争食为生。
十岁时,他在垃圾堆拾荒,受人侮辱,被迫从裤裆钻过才能获得食物,愤怒之下用筒骨刺伤对方,因此被送入少年管教所,经过两年心理辅导才获释。
陆金强从口袋掏出一叠港币,严肃嘱咐:"这是三万块,以后还会有,但别急着分给兄弟,让他们以为只是意外就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多找些姑娘陪着。”
"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
"我会带他们在阿大经营的游艺厅玩到凌晨三点,然后一起出去兜风。
点燃目标后,我假装惊慌失措,让兄弟们先行撤离,我自己留下等待警方。
若他们问起,我就把责任推到兄弟身上,让他们去查证。”
"兄弟们不知道这事是阿大授意的,自然会以为是无意间引发的,这样就不会出错。
只要我不承认,谁也查不出真相。” 灰狗思索片刻,向陆金强说道。
陆金强满意地点点头:"你很聪明,肯定能出人头地。
记住,用火油浸湿的老鼠更容易引起火灾,放进去后会到处乱窜,一定能烧起来。”
"放心,强哥。
这笔钱我暂时不拿,否则警察发现我持有这么多现金,难免会怀疑背后有人指使。
我还没正式加入洪兴,这样的事情由我来做最合适不过。”
灰狗并未接过陆金强递来的钱,语气自信满满地说。
一分钟之后,唐俊的车队与韩义理的车队在开阔地带停下。
二十名身着统一警服的警员下车,随后一群西装大汉从唐俊的车队走出,与警员相对而立。
反黑组总警司打开车牌号为1的大奔车门,韩义理,香江警务处处长,缓步下车。
唐俊亦步下车,身穿衬衫走向韩义理,韩义理也大步迎上。
“唐先生。”
“韩处。”
“能否路边谈谈?”
两人握手致意。
唐俊倚靠护栏,眺望平静海面,左手插袋抽着雪茄。
片刻后,韩义理开口道:“我特地前来,是因我知道阻止不了洪兴的报复行动。”
“恐龙已死,死因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洪兴仔以后如何生存,你是否已有决断?”
“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这个问题,将报复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
韩义理虽从未见过唐俊,却对相关卷宗了如指掌。
他深知唐俊不会袖手旁观,他担忧的是香江可能再次发生**事件,无论他本人还是外国高层都将面临巨大压力。
因此,他给唐俊留足颜面,主动退让一步。
唐俊轻笑回应:“韩处,你如此对我说,是否在暗示警方的无力?所有人都知道真凶是谁,却仅让他协助调查便释放?”
韩义理弹掉烟灰道:“作为港岛反黑组负责人,你也难辞其咎。
这两起血案,你同样脱不了干系,港人尽知。”他话中之意显而易见:唐俊并非善类,无需对他评头论足。
对于指控,韩义理并未否认。
唐俊摊开双手,装出无辜神情:“那您今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莫非您就是蒋天养和越楠帮背后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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