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堵在洞口的巨石,喉结动了动。
幽蓝符文在石面流转,像活物似的沿着石纹攀爬,刚才苏璃那记重剑劈上去,竟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韩枫凑过来,元婴期修士的灵力扫过石面,眉心皱成个川字:"这符文...像是用某种禁术刻上去的,我试过用灵力震,根本撼动不了。"
苏璃扯下腰间的帕子,粗略裹住掌心的伤口。
她的重剑"破山"还滴着血,刚才和魔影缠斗时被划的那道口子,现在还在渗着暗红:"顾尘,你那邪刃刚才抖了。"她指的是我握刀的手——兽首眼睛的淡红虽褪了,刀身却还在微微发烫,像块烧红的铁贴在掌心里。
我摸了摸刀柄的兽纹,指尖刚碰到那对兽眼,刀身突然发出嗡鸣。
这声音和之前镇压魔影时不同,更像是某种召唤,尾音里还带着点焦躁。
韩枫的脸色变了:"老顾,你刀在震?"
"试试。"我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
苏璃立刻站到我身后,重剑横在胸前;韩枫则绕着我们转了半圈,指尖凝出一团火球。
洞穴里的火把被风卷得忽明忽暗,照得洞壁上的钟乳石影子张牙舞爪。
运转合体期巅峰的灵力,我顺着刀身缓缓探入。
原本以为邪刃里只有那缕被镇压的魔影,此刻却发现刀身内部刻满了细密符文。
那些纹路比巨石上的更复杂,像无数条小蛇交缠,每一条都泛着暗金色的光。
我集中精神,混沌灵识如丝如缕地钻进去——这是我金手指的代价,每次深入解析都像拿锥子扎太阳穴。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
灵识刚触到符文,脑子里就炸开一片画面:血月当空,一个披头散发的修士正跪在地上,手里的刀捅进自己心口。
血顺着刀身流进纹路,他嘴里念着什么,声音像锈了的铃铛:"封...封魔洞..."
"顾尘?"苏璃的手按在我肩膀上,"你脸色白得像纸。"
我摆摆手,咬着牙继续。
那些符文开始流动,像被激活的水系法术,每一道都在传递信息。
原来这邪刃叫"镇渊",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洞底魔渊的凶器。
刚才那魔影只是魔渊里漏出来的残魂,真正的大麻烦...我猛地睁眼,额头的汗把发梢都浸湿了:"这洞下面有魔渊,巨石是用来封洞的,防止魔渊之气外泄。"
"那现在居石被人动了手脚?"韩枫的火球"啪"地灭了,"难怪咱们刚解决魔影,出口就被封死——有人想把咱们困在这里,等魔渊彻底苏醒?"
话音未落,洞穴里突然泛起一股腐臭味。
我抬头,就见洞顶的钟乳石缝隙里渗出黑雾,像活的蛇群似的往下钻。
苏璃的重剑"当"地磕在地上,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小心!"
黑雾越聚越多,渐渐凝成半透明的影子。
我看见第一缕黑影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灵体,它有手,指甲长到能勾住地面;它有嘴,獠牙上还挂着黏液。
韩枫的火球砸过去,黑影被烧得嘶嘶叫,可下一秒就分成了三个,速度更快地扑过来。
"这些是魔渊里的怨魂!"我扯着嗓子喊,同时抽出镇渊。
刀身的兽眼突然大亮,红光像活物般舔过刀刃。
苏璃的重剑划出半圆,直接劈碎两个黑影:"老顾,你那刀能克制它们?"
我没回答,因为灵识里的符文还在跳动。
刚才解析到的信息里,有一段专门讲"镇渊"的御魂诀——需要用修士的血激活刀柄的"锁魂纹"。
我咬开指尖,血珠滴在兽眼上,镇渊发出一声清啸。
那些黑影本来已经快扑到韩枫脸上,突然像被绳子拽住似的顿住,浑身冒起青烟。
"顾尘!
看左边!"苏璃的重剑擦着我耳朵飞过去,劈碎了我没注意到的第三个黑影。
她的嘴角渗着血,应该是刚才运剑时震伤了内腑:"这些东西越打越多,再这么耗下去......"
我握紧镇渊,灵力不要命地往刀里灌。
符文在灵识里疯狂闪烁,我终于抓住了那串关键口诀——"以魂引魂,以渊镇渊"。
当最后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时,镇渊的刀身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那些黑影像被火烤的雪,瞬间消融成黑雾,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洞穴里安静得可怕。
苏璃的重剑"哐当"落地,她扶着洞壁喘气;韩枫瘫坐在地上,额头的汗把道袍都浸透了。
我刚想开口,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
抬头的瞬间,后颈的汗毛再次炸起。
洞顶的钟乳石正在裂开,碎石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刚才还坚固的洞壁上,裂开了蛛网般的细纹,每道缝里都渗出暗红的光,像极了镇渊兽眼里的红光。
苏璃一把拽住我往旁边扑,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轰"地砸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
韩枫捂着胳膊,那里被碎石划了道口子:"老顾,这洞要塌了?"
我盯着镇渊,刀身的红光比之前更盛,兽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刚才消散的黑影没完全消失,它们的怨气融进了洞壁的裂缝里,把那些暗红的光衬得更刺眼。
"不是塌。"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被碎石擦到了脸,"是魔渊要醒了。"
又是一声闷响,洞顶的裂缝里渗出黑色液体,滴在地上滋滋作响,瞬间腐蚀出个坑。
苏璃捡起重剑,指节捏得发白:"那巨石...是不是被人故意弄松的?
为了引魔渊出来?"
我没回答。
因为我看见,在那些裂缝深处,有一双金色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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