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痛顺着血管往肩膀钻,我咬着牙盯着手背上蔓延的黑纹,那符文像活物般啃噬着皮肤,每爬一寸都像被火钳烙过。
苏璃的乌鞘剑劈在幽光上迸出火星时,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禁制比我在万毒窟见过的封灵阵强十倍不止。
"退!"我拽着韩枫的胳膊往石碑方向跑,后背抵上冰凉的石面时,石门闭合的闷响震得耳膜发疼。
血灯"轰"地窜起三丈高的火焰,猩红的光舔着石顶,把苏璃的脸照得像浸在血里。
她握紧剑柄,剑锋凝着霜,可那层幽光连剑痕都没留下。
"顾兄,这......"韩枫的声音带着颤,他攥着腰间的雷符,指尖发白。
我盯着石碑上流动的蝌蚪文,刚才混沌灵识扫过的瞬间,那些文字突然活了,在石面上游成一条发光的河。
识海里的挠动更厉害了,像是有根细针在挑我的灵海壁垒。
"撑住。"我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现在不是疼的时候。
石厅四角的血灯烧得更旺,空气里弥漫着焦腥味,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獠牙毕露的怪物,苏璃的影子举着比她人还高的剑,韩枫的影子则缩成一团发抖。
"混沌灵识,开。"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精神力如决堤的洪水灌进识海。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石碑上的蝌蚪文褪去了妖异的红,显露出金色的骨纹,每一道都刻着古修的气机。
那些文字在我识海里翻涌,像被风吹散的经卷,终于,一行字钉进我的脑海:"破禁之法,需启三器:鼎镇地脉,壶引天光,钟鸣鬼门。"
"三器?"我倒抽一口冷气,精神力被抽走大半,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璃凑过来,她身上的寒气裹住我发颤的手腕:"什么三器?"
"石厅里应该有青铜鼎、玉壶、石钟。"我指着血灯照不到的阴影处,"刚才灵识扫过,西南角有鼎纹,东北角有壶形刻痕,正中央的石砖下......"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了震,一块石砖"咔"地弹起,露出半尺高的青铜钟,钟身爬满锈迹,却泛着幽蓝的光。
韩枫掏出火折子照过去,钟身上的锈斑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的"鬼门"二字。
苏璃的乌鞘剑嗡鸣一声,剑刃上的冰雾凝成霜花:"这钟有问题。"
"问题在护阵。"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混沌灵识刚才还看到,每个器具周围都缠着暗紫色的阵纹,"贸然靠近会触发杀阵。"话刚说完,西南角的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声,一尊半人高的青铜鼎缓缓升起,鼎身刻着饕餮纹,鼎口正对着我们。
"顾尘!"苏璃突然拽住我往旁扑,一道赤焰从鼎口喷出来,擦着我肩膀烧穿了石墙。
我这才看清,鼎周围缠着的阵纹亮了,像活的毒蛇般吐着信子。
"先破护阵。"我抽出腰间的邪刃,那柄黑沉沉的剑一出鞘就发出低吼,"我之前在虚天殿得到的邪刃,能破阴属性阵法;苏璃,你的乌鞘剑是冰属性,应该能引动阵纹里的寒息。"
苏璃立刻明白了,她手腕翻转,乌鞘剑上的冰雾凝成冰龙,直扑青铜鼎的护阵。
我咬着牙将邪刃的魔气注入冰龙,两种力量在半空相撞,冰龙发出刺耳的尖啸,竟融合成青黑相间的光刃,"轰"地劈在护阵上。
阵纹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韩枫趁机甩出三张雷符,紫色电弧顺着裂缝钻进去,护阵"滋啦"一声爆成碎片。
青铜鼎的饕餮纹突然闭合,鼎口垂下一根青铜链,链头系着块刻着"地脉"的玉牌。
"成了!"韩枫欢呼一声,刚要去抓玉牌,地面突然裂开,数根石刺从他脚边窜出。
我反手甩出邪刃,黑芒斩碎石刺,苏璃的乌鞘剑已经刺进东北角的阴影里——那里果然立着一尊玉壶,壶身缠着的阵纹正在收缩。
"瑶儿,引冰!"我喊她的小名,这是我们在乱星海并肩作战时养成的习惯。
苏璃点头,冰雾裹住玉壶,我立刻将邪刃的魔气渡过去,两种力量再次融合,玉壶的护阵"咔嚓"裂开。
壶口冒出白烟,飘出块刻着"天光"的玉牌。
最后是中央的石钟。
我盯着那泛蓝的钟身,识海里突然闪过混沌灵识解析到的另半句话:"钟鸣鬼门,引魔入瓮。"心下暗惊,刚要提醒苏璃,韩枫已经冲过去抓玉牌。
"小心!"我扑过去拽他,可还是晚了一步。
韩枫的手指刚碰到玉牌,石钟突然剧烈震动,钟身上的锈斑簌簌掉落,露出里面刻满的血字。
一道黑影从钟口窜出,瞬间缠住韩枫的脖子。
"咳......顾兄......"韩枫的脸涨得通红,他拼命去掰那黑影,可那东西像活物般越缠越紧。
苏璃的剑劈过去,黑影却穿剑而过,直接扑向她面门。
我咬着牙催发混沌灵识,这才看清那黑影是钟里封印的怨魂,专挑修士最弱的识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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