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识在风暴中心轻轻"啊"了一声。
这一声如冷水入油锅,人群霎时沸腾:
"她说话了!快录!"
"天品灵根的声音是不是带着道韵?"
"别挤!我玉听要掉了——"
“……”
这个世界太吵闹,宁识真的好想逃。
学堂内晨光熹微,宁识正漫不经心地翻着《太虚剑诀》,书页在她指尖沙沙作响。
"喂,"一道阴影斜斜压上书页,黄衫女修发间的金丝菊钗晃得刺眼,"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天品灵根连入门心法都读不懂吧?"
宁识眼皮都没抬:"是啊,我连字都认不全呢。"她指尖轻点某段晦涩剑诀,"不如这位师姐指点一二?比如...这句'气贯长虹'的'虹'字,是虫字旁还是工字旁?"
"你!"黄衫女修一把按住书页,鎏金护甲在纸上刮出刺耳声响,"少在这阴阳怪气!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野丫头——"
话音未落,她突然触电般缩回手,护甲下的皮肤诡异地泛起青紫。
"哎呀,"宁识合上书册,杏眼里盛满虚假的关切,"师姐这症状...像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呢。"她忽然转向后排,"二师姐,你上次说乱摸别人东西会怎样来着?"
岳枝"唰"地起身,赤霄剑锵然出鞘三寸:"轻则剁手,重则——"
"你使妖术!"黄衫女修攥着红肿的手腕,声音尖得劈了叉,"我要告到戒律堂去!"
宁识突然凑近她耳畔:"戒律堂长老年过三百,最恨人吵闹..."温热吐息惊得对方连退三步,"师姐现在去,正好赶上他晨起练'狮子吼'呢。"
谢梦桐莲步轻移,腰间环佩叮当作响,恰到好处地挡在两人之间。她轻拉黄花女的衣袖,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小悠~宁师妹初来乍到,你这般咄咄逼人,传出去倒显得我们玄极宗不懂待客之道呢~"指尖却在袖中狠狠掐了对方一把。
转身时裙摆绽开一朵青莲,谢梦桐对宁识笑得温婉:"宁师妹,我是谢梦桐。小悠性子直,说话不过脑子..."她刻意顿了顿,"就像她头上那支金丝菊钗——看着富贵,实则土得掉渣。"
宁识指尖轻叩案几,茶盏突然"叮"的一声脆响:"谢师姐何处看出我和这位师姐不和?我们明明相谈甚欢呢,你是来加入我们的吗?"
“她们太逗了哈哈哈”
“吃瘪了吧,活该。”
神他么的加入…
谢梦桐脸涨得通红,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拉着黄花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苏倚川笑得直拍案几,拽着墨少洲的衣袖直晃:"哎哟喂,这小师妹可真是个活宝!你瞧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三两句话就把谢梦桐那假面给撕了个干净!"
墨少洲目光落在学堂中央的少女身上,只见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茶水溅湿的衣袖,仿佛方才那场唇枪舌战与她无关。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小悠自取其辱。"
"可不是嘛!"苏倚川掏出玉听,上面已经炸开了锅,"你瞧瞧,这才一炷香的功夫,'天品灵根舌战绿茶'已经冲上仙闻榜首了!"他划拉着光幕,突然怪叫一声,"嚯!连戒律堂都转发了!配文'宗门弟子当谨言慎行',这不是明摆着打谢梦桐的脸吗?"
墨少洲瞥了眼玉听上疯传的影像——画面里宁识那句"温柔善良"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谢梦桐那张精致的脸蛋当时就绿了。他轻咳一声:"长泠师叔这个徒弟...确实不简单。"
自此,玄极宗上下都记住了一个真理——宁识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笑脸下,藏着的可是能把人气到吐血的毒舌功力。
下课后邵宇凑过来问宁识下一节想上什么课。
宁识想了想说:“体术。”
训练场上,刘长老的拳风撕裂空气,发出"嗤嗤"破空声。宁识第三次被击飞,后背重重撞在练功桩上,木桩"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她抹去嘴角血丝,姿态依旧恭敬如初。
"再来!"刘长老暴喝一声,右拳裹挟着淡金色罡气直取中门。宁识突然身形一矮,青丝擦着拳风掠过,竟如游鱼般滑至长老身后。观战弟子们发出惊呼——这分明是长老方才演示的"灵蛇绕柱"!
长老眼中精光暴涨,左脚为轴急速回旋,袍袖翻飞间带起凌厉气浪。宁识的掌刀堪堪划过虚空,长老的铁拳已至面门。
"砰!"
宁识再次倒飞而出,却在落地瞬间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定。她额前碎发已被汗水浸透,却仍保持着标准的行礼姿势:"多谢长老指点。"
刘长老眯起眼睛:"小丫头,方才那招'灵蛇绕柱'使得不错。"
"都是长老教得好。"宁识垂眸,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阴影,"弟子愚钝,只能学个形似。"
场边突然传来窃窃私语:
"她居然能在刘长老手下走过三招..."
"刚才那记回身,分明是'游龙摆尾'的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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