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剑冢关闭仅剩不到两个时辰,宁识急得直跺脚,却被林景川死死拽着腕子拖到一处开阔地带。
"你发什么疯!"宁识使劲掰他手指,"我师兄师姐还......"
话未说完,眼前景象让她倒抽一口凉气——玄极宗与剑影宗弟子正打得天昏地暗,而傅凌渊和墨少洲这两个伤员居然还强撑着在互瞪,活像两只斗鸡。
宁识眼尖地发现缩在角落的邵宇,猫着腰溜过去猛地一拍:"师兄!"
"哎哟我的娘!"邵宇吓得一个激灵,待看清是她才拍着胸口道:"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本命剑可找到了?"
宁识顿时眉飞色舞,唰地抽出寂听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瞧!美不美?"
阳光下,寂听通体流转着莹润的淡紫色光华,剑身如水纹般泛起层层涟漪。它似是炫耀般"铮"地清鸣一声,剑穗还得意地晃了晃。
邵宇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是......"
"寂听呀~"宁识爱惜地抚过剑身,"某些人不是说我这辈子都找不到本命剑嘛~"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不远处的林景川。
寂听配合地迸发出一道凛冽剑气,惊得附近几个修士连连后退。
邵宇笑得见牙不见眼:"咱们小师妹生得这般标致,自然要配这世间最美的灵剑!"
宁识挑眉:"师兄你的本命剑呢?"
邵宇顿时垮下脸,颤巍巍举起手中的——呃,姑且称之为剑的东西:"别提了..."
只见他手中那"剑"软趴趴地垂着,剑身像煮过头的面条般随风摇曳,甚至还打了个卷儿。
宁识:"......"就离谱。
寂听在她腰间疯狂抖动,剑穗笑得直打颤。
"其实..."宁识强忍笑意,"师兄你可以把它当腰带使,这柔韧性多适合捆东西..."
邵宇面无表情:"阿识,闭嘴也是一种美德。"
他忧伤地望着自己软塌塌的"剑",突然觉得本命剑什么的,不要也罢。
"那边在闹什么?"宁识赶紧转移话题,指向不远处剑拔弩张的两派亲传。
邵宇揉了揉眉头,努力捋清这团乱麻:"傅凌渊为了抢炽霆剑,布阵困住墨少洲,结果害他被魔族偷袭。"
宁识瞥了眼墨少洲身旁那柄通体玄黑的灵剑:"这不是也因祸得福,拿到了炼冥剑么?"那剑阴森森的煞气,倒是与墨少洲相得益彰。
"问题就出在这儿,"邵宇压低声音,"他俩大打出手时,傅凌渊不知被谁暗算,现在非说是咱们玄极宗下的黑手..."
宁识对这些狗咬狗的破事兴致缺缺,她的注意力全被角落里那道诡异气息吸引了——渡尘正与一个陌生修士相谈甚欢。
"想不到施主也精通佛法,"渡尘笑得眉眼弯弯,"小僧实在..."
"小渡~"宁识突然搭上他的肩,笑吟吟地插话,"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让我听听?"
她对面的"修士"顿时僵住。那双看似含笑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伪装的皮囊,直刺魔族真身。他不自在地后退半步,袖中的魔气险些失控。
渡尘浑然不觉,还热情地给宁识介绍:"宁施主——"话音未落就被对面一记眼刀打断,连忙改口:"阿、阿识,这位夏无施主博学多才,你们..."
"铮——"
寂听突然暴起,剑光如电,瞬间割断那人咽喉。鲜血喷溅在渡尘雪白的僧袍上。
"阿识!"渡尘惊得倒退两步,澄澈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这是做什么?"
宁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小秃驴,睁大你的佛眼好好看看它是个什么东西?!"
地上那"人"的皮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一团浓稠如墨的黑雾从脖颈处喷涌而出。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狰狞鬼面,獠牙森森。
"阿弥陀佛!"渡尘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拍出一掌。雄浑佛力化作金色掌印,将那团魔气轰得粉碎。他后怕地擦了擦额角冷汗:"小僧一时不察,竟被魔物蒙蔽..."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原本混战的两派弟子中间,竟有十几人同时撕去伪装,露出狰狞魔相!
"魔族!是魔族!"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叫出声,这一嗓子如同冷水入油锅,瞬间炸开了整个剑冢。
寂听早已按捺不住,未等宁识下令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入敌阵。剑锋所过之处,黑雾溃散,魔血飞溅。它杀得兴起,剑身竟隐隐泛起血色纹路,宛如千年前饮尽魔血的凶器再现。
越来越多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升腾而起,遮天蔽日。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派亲传此刻也停了手,墨少洲的炼冥剑与傅凌渊的炽霆剑不约而同调转方向,齐齐斩向魔族。
"这些魔族怎会混入剑冢?"
"那柄杀疯了的剑...就是传闻中的寂听?"
"他们为何都附在散修身上?"
宁识正欣慰于自家灵剑的"孝出强大",忽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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