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微微试探了几次解开阵法,都会引起灵力波动,就不敢再试了,只能老老实实蹲守。
宁识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墙砖:"关于顺钦,你们知道多少内情?"
苏倚川眯起眼睛,随手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宅院布局图:"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他一摊手,"不过这人滴水不漏,私事鲜有人知。"
墨少洲目光落在远处紧闭的院门上:"以他的身份,生百八十个也无人敢置喙。"他轻轻掸去袖口灰尘,"这般藏着掖着...要么是见不得光,要么就是见不得人。"
苏倚川挑眉看向宁识:"你放着宗门要务不理,倒是对别家长老这般上心?"
宁识轻嗤一声,指尖在青砖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这次论道会突然扩大试炼范围,偏就是顺钦一力主张..."她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般反常,你说他在打什么算盘?"
三人在晨雾中守到天色微明,终于等到一辆满载着新鲜果蔬与生鲜肉类的板车缓缓驶来。院门无声滑开,不见人影引路。
就在板车驶入院门的瞬间,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将神识凝成细线,借着车身的掩护悄然探入宅内。
这座宅院出奇地安静,仅有的几个仆从如同被丝线操控的木偶,眼神空洞地重复着手中的活计。
唯有厨房上方飘散的缕缕炊烟,在这诡异的静谧中昭示着此处尚存一丝生气。
宁识正专注观察宅院,怀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动静。坨坨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衣袖,乌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想吃"二字。
"你不是才吃过?!"宁识无奈,掏出一整扇烤乳猪,坨坨立刻扑上去大快朵颐,转眼间就啃得只剩骨头,却还意犹未尽地舔着爪子。
浮华尽在她腰间轻轻震动,镜面泛起促狭的波纹:"啧啧,某些白毛团子闻到蛟息就原形毕露了。"
它故意拉长声调,"要不要本镜给你照照那蛟藏在哪儿?省得你把她这点家底都吃空了,虽然也没几个钱。"
宁识眸光倏然一亮,唇角不自觉扬起:蛟?这倒是意外之喜。她指尖轻轻摩挲坨坨的小脑袋,原本只是来探个虚实,没想到竟钓着条大鱼。事情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
宁识分辨着空气中的蛟息:"那你看得出它什么来路,修为几何?"
浮华尽镜面泛起讥诮的波纹:"不就个半吊子蛟人,化形都还没利索呢。"它嗤笑一声,"那点子修为,全是靠吞噬小妖硬堆出来的邪门歪道罢了。"
三人将宅院外围探查了个遍,唯独最深处那座青瓦小院始终不得其门而入。院墙四周似有无形屏障,任他们如何变换方位,神识都如泥牛入海。
浓郁的药香从院内飘散而出,其间夹杂着古怪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咀嚼,听得人后颈发凉。
三人踉跄着冲回客栈厢房,刚关上门就齐齐瘫坐在椅子上。
宁识有气无力地拍着桌板:"小二,速速上些吃食!"不过片刻,热腾腾的灵米粥、水晶虾饺、酱肉包子便摆满一桌。
谁也顾不得说话,埋头狼吞虎咽起来。这一夜的神识消耗,着实让他们灵力几近枯竭。
烛火摇曳间,墨少洲将茶盏重重一放:"那宅院里必有妖物作祟。"
苏倚川把玩着从院里拾来的鳞片,举到灯下细看:"这纹路...说是龙鳞太糙,说是蛇皮又太厚。"他转头看向同伴,"莫非是化形不全的蛟?"
"确实是蛟人蜕皮。"宁识将那片青灰色的鳞甲在桌上摊开,"看这灵气驳杂的程度,最多不过金丹初期的修为。
三人目光一碰,同时"啧"了一声。堂堂归元宗长老在外头养了个半蛟儿子,这事要捅出去,论道会怕是要热闹得屋顶都掀翻。
三人围坐在客栈厢房的圆桌旁,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宁识眯着眼睛捏着块糖糕,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这事儿有文章可做,就是要仔细筹谋。"
苏倚川把玩着茶盏:"要我说,还是先借着论道会的机会,把咱们自家那个吃里扒外的解决了。"他压低声音,"等清理完门户,再慢慢料理这桩风流债。"
墨少洲若有所思:"嗯,归元宗这边倒是可以借力打力。"他唇角微扬,"反正有剑影宗的人在,咱们可犯不上背锅。"
宁识与苏倚川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师兄当真是老谋深算,啊不,是智珠在握!"宁识故作天真地眨着眼睛。
苏倚川立即会意,装模作样地拱手道:"正是正是,这份运筹帷幄,真叫我们望尘莫及。"他刻意将"运筹帷幄"四字咬得极重,极其欠揍。
……
论道会前日,奉敕城内各派修士陆续到齐。宁识掰着手指一算自己在外游历的时日,顿时缩了缩脖子。她忙不迭搜罗了各色新奇玩意,拎着大包小包就往师父院里去。
"师父!"宁识一个箭步冲进院子,扑通就跪得端正,双手高高举起礼物,"徒儿知错了,这些日子光顾着在外头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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