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衬你的琵琶,得用我这面跟了三十年的老鼓。"
他说罢便席地而坐,粗糙的手指在鼓面上试了试:"你弹第一遍,我跟节奏;第二遍,我加花;第三遍...保准让那些评委耳朵都竖起来。"
沈清欢笑着抱起琵琶。
琴弦轻颤,第一声"咚"便像敲在人心窝上。
黄鼓手的鼓点时而如骤雨打叶,时而似山溪淌石,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契合。
一曲终了,两人相视而笑,连窗外的雀儿都扑棱棱飞起来,落在鼓沿上叽叽喳喳。
直到暮色漫进窗棂,沈清欢才惊觉已练了三个时辰。
她揉着发酸的手腕,正要说收工,白璃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银鳞甲。
"司...司将军!"她急得直比划,手指向演武堂外的巷口。
沈清欢只觉一阵眩晕。
那银鳞甲是司墨常穿的,甲片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
她抓过外袍就要冲出去,却被黄鼓手拦住:"清欢,明日便是终选!"
"可他是为我..."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白璃又比划起来,急得眼眶通红——是苏大人的人,在西市截了司墨的马,说他私藏禁书。
演武堂的铜钟开始敲晚课的点,当当声里,沈清欢望着案上的平安符,又望着白璃手里的血甲。
明日的终选是她等了三年的机会,可司墨若真被卷进这摊浑水...
"清欢!"黄鼓手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你且去。
这鼓,我替你守着。"他拍了拍鼓面,"明日卯时三刻,我在演武堂敲三通开场鼓——你若赶得及,便来;若赶不及..."他笑了笑,"我便敲得再响些,替你撑场子。"
沈清欢攥紧平安符,转身时琵琶弦擦过桌角,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音。
她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司墨昨夜的话:"你从来不是靠完美赢的。"
她提起裙角往巷口跑,风掀起鬓边的珠花。
身后传来黄鼓手的声音:"沈姑娘!
那神秘乐伎...根本不会弹琵琶!"
可此刻她听不清了。
西市方向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她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喧嚣。
明日的终选,司墨的危机,像两根弦在她心里绷得紧紧的——断哪一根,都是锥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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