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
林公子的声音从马队后方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云无咎的话被截断,他深深看了沈清欢一眼,打马往乐坊方向去了。
沈清欢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尘土里,这才踉跄着扶住树干。
天音琵琶的预知能力在方才用得太狠,她的小腹突然抽痛起来,像是被人攥住了绞。
三个月经期的代价......她咬着唇扯出帕子,见帕子上洇了点点腥红,到底还是没忍住。
"清欢!"司墨的声音从林外传来,他跑得额角都是汗,"刘将军说宁王的人退了,神秘首领受了伤,带着何军师跑了。
白璃那边......"
"白璃回来了。"沈清欢抬头,见哑女从树后钻出来,指尖快速比画着:郑姑娘昨日往城南药铺送了信,吴侍卫在西跨院练刀,林公子送了云无咎一箱西域香料——那箱子的锁,和高先生书房的锁是同一款。
"做得好。"沈清欢摸出块桂花糖塞进白璃掌心,这是她今早特意留的。
哑女的眼睛立刻弯成月牙,将糖纸小心收进袖中——那是她给远在江南的弟弟攒的,说等攒够一百张,就能换个新书包。
"去把郑姑娘叫到我房里。"沈清欢对司墨道,"就说我要她帮着绣琵琶套。"
半个时辰后,乐坊的月洞门里,郑姑娘端着绣绷走得飞快。
她的耳坠是新打的,金叶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这是云无咎昨日赏的,说等事成了,带她去扬州看琼花。
"清欢姐。"她推开房门,笑着福了福身,"您要的并蒂莲花样,我照着上次那幅《百鸟朝凤》改了......"
"停。"沈清欢抱臂倚在妆台前,琵琶搁在膝上,"郑姑娘,你说你昨日去城南买丝线,可城南的王记绣坊昨日根本没开门——他们东家的儿子成亲,关了三天门。"
郑姑娘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给云无咎传的消息,说我要在十五夜于承天门奏《凤求凰》,引圣上来听。"沈清欢拨了下琵琶弦,清越的声音撞得窗纸簌簌响,"可实际上,我要奏的是《十面埋伏》,曲谱此刻在司墨手里,连白璃都没见过。"
郑姑娘后退两步,撞翻了妆台边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绣鞋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痛,眼底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弹琵琶时,能听见人心跳的声音。"沈清欢站起身,琵琶弦在她指尖跳动如活物,"你昨日在我房里翻曲谱时,心跳快得像擂鼓;你今早给云无咎递信时,手心出的汗把信都洇湿了——你当我看不见?"
郑姑娘突然扑过来要抢琵琶,却被白璃截住。
哑女的绣针擦着她耳际钉进房梁,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落下。
"把她关到柴房。"沈清欢摸出帕子擦了擦手,"等王公公的人来了,让他们带她去见圣上——我倒要看看,她嘴里能吐出多少云无咎的秘密。"
夜色渐深时,沈清欢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望着乐坊的灯笼次第亮起。
白璃端来姜茶,她接在手里暖着,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
是刘将军的亲兵,送来了密报。
她展开信纸,月光下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足够让她的指尖发冷——高先生想出了毒计,要在京城制造混乱。
具体是什么,密报里没说,只说高先生今日午后去了城西破庙,出来时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木匣。
"清欢?"司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关切。
沈清欢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
火舌舔过字迹,她望着跳动的火苗,后颈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高先生是前朝最善用毒的谋士,他的木匣里,到底装着什么?
风卷着炭灰扑到她脸上,她眨了眨眼,将琵琶抱进怀里。
琴弦在她掌心轻颤,像是在应和她加速的心跳——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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