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余温,可浑身的力气正像退潮的海水般流逝。
司墨在她右侧,闭着眼,胸口的血还在渗;白璃在左侧,绣鞋歪了,手还保持着握铜盆的姿势;王侍卫的断刀就在脚边,刀刃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云无咎的手慢慢收紧,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可她偏要睁着眼,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铜残片——那上面的纹路,和她琵琶底部的暗纹,严丝合缝。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云无咎贴着她耳朵轻笑,"等你死了,我就把天音琵琶和这残片一起献给太后。
她要的'天音'与'玄铁'的共鸣,很快就能成..."
沈清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日前在石榴树下挖到的半块玉牌,想起萧太后抚镜时眼里的癫狂,想起司墨说"我没事"时那抹淡得像雾的笑。
她还不能死。
可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云无咎的脸渐渐模糊。
她最后看见的,是天音琵琶上的弦突然全部崩断,断弦破空的声响里,有极淡的清光从琴腹深处透出——像极了她第一次拨动这琴时,母亲在她耳边说的话:"这琴,是要用来改命的。"
演武场的风卷着血与尘,掠过沈清欢沾血的睫毛。
她望着步步逼近的云无咎,喉咙里涌出最后一声低笑——带着血,带着不甘,更带着未熄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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