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雨季来得突然,我们刚下火车,就被一场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昆明火车站外,雨水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冲刷着路边的香烛纸灰——今天似乎是当地的某个祭祀日。
"这鬼天气!"王胖子抖了抖湿透的衬衫,水珠四溅,"老胡,你确定那什么骨笛在这鬼地方?"
我展开被雨水打湿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从羊皮画上破译出的位置:"古滇国遗迹在晋宁一带,距离石寨山不远。"说着,我瞥了眼大金牙,他自从秦岭出来后一直精神萎靡,左手腕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肘,"我们得抓紧时间。"
找了家小旅馆安顿下来后,我向老板打听石寨山的情况。这个满脸皱纹的白族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几位老板要去石寨山?这几天可去不得啊!"
"为什么?"王胖子嘴里塞着过桥米线,含糊不清地问。
老人神神秘秘地左右看看:"这几天是'鬼哭节',山里会传出笛声,听到的人都会..."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和王胖子对视一眼,这不正是我们要找的阴骨笛吗?
回到房间,大金牙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胡爷,我昨晚做了个梦..."他额头渗出冷汗,"梦见一个穿黑袍的人,在吹一支白骨做的笛子,笛声一响,我手上的黑线就跟着跳动..."
我心头一紧,这绝非巧合。翻开羊皮画卷,果然发现画上的将军手中多了一支笛子,而那些原本被踩在脚下的扭曲人形,现在都仰着头,像是在聆听什么。
"收拾装备,明天一早就出发。"我下定决心。
夜深人静时,我被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惊醒。睁开眼,发现旅馆的窗户上爬满了藤蔓——可我们住在三楼!那些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正从窗缝往里钻。更可怕的是,藤蔓上结着小小的果实,形状像极了...人耳!
我悄悄推醒王胖子,示意他别出声。我们屏息看着那些藤蔓在房间里蔓延,最后停在大金牙的床边。一根最粗的藤蔓缓缓抬起,末端裂开一道缝,像是嘴巴,贴在大金牙的左耳边...
"啊!"大金牙突然惊醒,藤蔓瞬间缩回窗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王胖子打开灯。
大金牙脸色惨白,指着自己的左耳:"有...有东西在我耳边吹气..."
我检查他的耳朵,赫然发现耳道深处有一抹诡异的黑色,像是...一个小小的笛子形状!
第二天一早,我们雇了辆破旧的吉普车前往石寨山。司机是个沉默的苗族汉子,听说我们要去石寨山,死活不肯靠近,只答应送到五公里外的岔路口。
"前面就是鬼哭苗寨,"司机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你们自己小心。"说完,收了钱就掉头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遭殃。
山路崎岖,雨后的泥泞让行进更加困难。大金牙的状态越来越糟,耳中的黑色笛影已经影响了他的平衡感,走路东倒西歪。
"坚持住,"我搀扶着他,"就快到了。"
正午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苗寨——几十栋吊脚楼依山而建,却空无一人。寨子中央的广场上,立着一根雕刻精美的图腾柱,柱顶是一个吹笛人的雕像。
"这地方至少荒废几十年了。"王胖子踢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只有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我检查了图腾柱,发现柱身上刻满了与羊皮画上相同的扭曲人形。更诡异的是,柱子底部有一个洞口,大小刚好能伸进一只手...
"老胡!"王胖子突然大喊,"你快来看!"
在寨子最深处的一栋大屋里,我们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屋内整齐地摆放着几十具骷髅,全都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头骨微微仰起,像是在聆听什么。而屋子正中的台子上,放着一个黑漆木盒。
"别碰!"我拦住想上前查看的王胖子,"这可能是某种祭祀仪式。"
就在这时,大金牙突然双眼发直,机械地向木盒走去:"笛声...我听到了笛声..."
我和王胖子赶紧拉住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拉扯间,大金牙的左耳突然流出一道黑血,那血滴在地上,竟然像活物一般向木盒爬去!
"按住他!"我掏出三阴辟邪符贴在大金牙额头,他这才停止挣扎,昏死过去。
木盒突然"咔"地一声自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但我们都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笛音从盒子中飘出...
黄昏时分,我们在图腾柱附近发现了一条向下的石阶,被茂密的灌木掩盖。石阶尽头是一扇刻满符文的石门,门上有一个笛子形状的凹槽。
"需要钥匙..."我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昏迷的大金牙。
王胖子瞪大眼睛:"老胡,你该不会是想..."
我沉重地点点头:"他耳中的黑色笛影,可能就是钥匙。"
用镊子小心地从大金牙耳中取出那黑色物体时,它已经变成了一支微型的骨笛,通体漆黑,却散发着玉石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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