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的秋日总是裹着一层薄雾,阳光穿过雾气和银杏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蹲在"聚宝轩"的柜台后,用软布擦拭着刚从陕西收来的青铜鱼符。这物件不过巴掌大小,通体泛着诡异的青绿色,鱼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宝石,在阳光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
"胡爷,您看这物件..."店主老赵搓着手,欲言又止。
我举起鱼符对着阳光细看,鱼鳞纹路细密得惊人,每片鳞片上都刻着微小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哪儿来的?"我头也不抬地问。
老赵压低声音:"陕西龙岭那边,一个老农挖地窖挖出来的。送来时还裹着层黑泥,洗了三遍才露出这颜色。"
我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摸金符。那是我师父临终前传给我的,据说是摸金校尉一脉的信物。此刻,摸金符竟微微发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多少钱?"
"胡爷要是喜欢,这个数..."老赵比了个手势。
我刚要还价,店门突然被撞开,王胖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金牙跟在他身后,两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老胡!可找到你了!"王胖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有大买卖!"
大金牙神秘兮兮地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铺在柜台上。地图上画着连绵的山脉,中央用朱砂标着一个醒目的红点,旁边写着"龙岭迷窟"四个古篆字。
"龙岭?"我眉头一皱,看向手中的青铜鱼符。
"胡爷,您看这鱼符背面的纹路。"大金牙指着鱼符背面几乎不可见的细纹,"和地图上的山脉走向一模一样。我查过了,龙岭在陕西境内,传说那里有座西周古墓,里面葬着一位通晓阴阳的方士。"
王胖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老胡,干一票?"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鱼符贴近胸前的摸金符。两件物品接触的瞬间,鱼眼处的红宝石突然闪过一丝微光,我甚至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电流从指尖传来。
"这鱼符我要了。"我掏出钱包付给老赵,然后转向大金牙,"地图哪来的?"
大金牙神秘一笑:"上个月收了一批老物件,这地图夹在一本明代的《山海经》抄本里。我找人鉴定过,羊皮至少有千年历史。"
我仔细研究地图,发现除了"龙岭迷窟"四字外,边缘还有一行小字:"幽冥通,阴阳乱,长生门开,万魂哭。"
"这不像普通墓葬..."我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茶馆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五六岁,长发及肩,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英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像一滴凝固的血。
"请问,哪位是胡八一先生?"女子的声音清冷如玉。
我和王胖子对视一眼,站了起来:"我是。"
女子从包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推到我面前:"家父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只有摸金校尉的传人才能解开龙岭的秘密。"
我警惕地看着木盒,没有立即接手。王胖子倒是好奇地凑上前:"姑娘贵姓啊?"
"胡莉杨。"她微微一笑,左眼的泪痣随之轻轻一动,"考古研究所的。我对龙岭迷窟的研究已经三年了。"
王胖子吹了个口哨:"又是个姓胡的,老胡,该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我没有理会胖子的玩笑,因为我知道摸金校尉一脉单传,不可能有其他传人。但这个胡莉杨的出现,还有她手中的木盒,都让我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能看看你的证件吗?"我问。
胡莉杨爽快地掏出考古研究所的工作证和身份证。证件显示她确实是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员,专攻西周墓葬文化。
我这才接过木盒,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块残缺的玉璧,璧上刻着半幅星图。当我将玉璧靠近胸前的摸金符时,符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光,而玉璧上的星图也似乎活了过来,星光在璧内缓缓流动。
"这..."我震惊地看着这奇异景象。
"家父说,这是摸金一脉的'星引',能指引找到龙岭迷窟的真正入口。"胡莉杨解释道,"完整的星引应该有两块,另一块..."
"在龙岭迷窟里。"我接上她的话,心中疑云密布,"你父亲是谁?他怎么会有摸金校尉的东西?"
胡莉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家父胡云轩,曾是考古学家。他在二十年前进入过龙岭迷窟,是唯一活着出来的人。"
我心头一震。胡云轩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师父临终前提及过,说他是摸金一脉的另一支传人,二十年前在陕西失踪,没想到竟与龙岭迷窟有关。
"你父亲还说了什么?"我追问道。
胡莉杨刚要开口,店门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秋日的阳光瞬间被乌云遮蔽。青铜鱼符从柜台上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更诡异的是,鱼眼处的红宝石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在地板上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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