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下,没有纠正他的口误:"季老,我想请教您关于'活人祭'的事。"
老教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哟,这可是冷门学问。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编了个研究民间传说的理由,然后描述了一些龙岭迷窟里见到的符号和布局,当然隐去了具体地点和时间。
季教授越听表情越严肃,最后干脆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小胡,你遇到的不是普通'活人祭',而是'饲门'仪式。"
"饲门?"
老教授从书柜深处取出一卷竹简复制品:"这是西周早期的占卜记录,记载了一种特殊祭祀——用十二个特殊命格之人的心头血炼制血玉,用来喂养'门'后的某种存在。"
我后背一阵发凉:"门后是什么?"
"记录语焉不详,只说是'古神之裔'。"季教授指着竹简上的一段文字,"这种祭祀每隔二十三年就要进行一次,否则'门'就会打开,里面的东西会出来觅食。"
二十三年的周期!和陈长青说的一模一样!
"怎么才能永久封住门?"我急切地问。
季教授摇摇头:"记载上说,除非用'钥匙'从内部反锁。但什么是'钥匙',怎么反锁,都没说清楚。"
他忽然压低声音:"小胡,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过这种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季教授长叹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你师父当年留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你问起'饲门'的事,就交给你。"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半个符号——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
"这是..."
"你师父说,这是'守门人'的标记。"季教授神色凝重,"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眼不为目,玉不为石,门不为界'。"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谜语般的话,突然想到胡莉杨背上的那些眼睛图案,以及她胸前的血玉珠...
离开北大时,天已经黑了。我站在公交站台等车,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转头看去,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长发及肩,左眼角一颗泪痣,正是胡莉杨!
她穿着我们初次见面时那件米色风衣,静静地望着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我想冲过去,但一辆卡车呼啸而过,等车流过去后,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手机突然响起,是王胖子:"老胡!查到了!那个陈长青根本不是考古所的!他的真实身份是——"
通话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杂音中隐约能听出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胡...八...一..."
我立刻拦了辆出租车赶往王胖子家。路上,我反复回想刚才看到的"胡莉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的风衣太干净了,就像新的一样。而真正的胡莉杨那件风衣,早在迷窟里就被血和泥浆浸透了...
王胖子的公寓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翻倒,墙上溅满了血迹,地上散落着文件和照片。
"胖子!"我大喊一声,冲进卧室。
王胖子倒在床边,额头一道伤口还在渗血,但呼吸尚存。我连忙扶他起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睛:"老胡...快跑...他们不是人..."
"谁干的?陈长青?"
王胖子摇摇头,艰难地指向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我捡起一看,是几张监控截图,上面清晰地显示陈长青和一个女子走在一起——那女子穿着米色风衣,左眼角一颗泪痣,正是胡莉杨!
"这不可能..."我喃喃道。
"他们...昨晚拍的..."王胖子挣扎着坐起来,"陈长青二十年前...就该死了...他是...胡莉杨父亲那支队伍的...唯一幸存者..."
我如遭雷击。如果陈长青是二十年前那支队伍的成员,现在至少该有五十多岁了,但今天见到的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
"他还带了...这个..."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布,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门需要新的守门人"。
我帮王胖子简单包扎了伤口,然后收拾散落的文件。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支考古队的合影,背景是龙岭,队伍最边上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根乌木手杖,杖头雕刻着眼睛图案。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99年12月,以及一行小字:"陈长青、胡云轩考古队留念"。
胡云轩——胡莉杨的父亲!
"胖子,我们必须离开北京。"我迅速做出决定,"陈长青和那个'胡莉杨'明显是在引我们去龙岭。"
"为什么?"王胖子虚弱地问。
"因为..."我摸向胸口的黑色纹路,"门需要新的守门人,而我已经被标记了。"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有节奏,伴随着手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我和王胖子对视一眼,同时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在我们门前停下,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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