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黄昏时分终于停歇,指挥所外的泥地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映照着逐渐暗沉的天空。何匪蹲在指挥所门口,手里把玩着一颗淡蓝色的魔力晶,晶体在他指间翻转,偶尔闪过一丝微光。
"匪哥,赵司令派人送来的最新魔力武器清单。"一个满脸泥污的小战士跑过来,递上一卷竹简。
何匪接过竹简,眼睛却没离开手中的魔力晶。"告诉后勤处,把三号魔力大炮调到清风山北坡,用树枝做好伪装。"
小战士刚要走,何匪又叫住他:"等等,让炮组准备十发水系魔力弹,要最高浓度的。"
指挥所内,李元虎正对着沙盘皱眉沉思。何匪走进来,将竹简摊开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第六集团军现有的魔力武器:十二门魔力大炮、三十把附魔弓、五辆老式魔力运输车,还有两箱初级魔力炸弹。
"哥,我们的火力比想象的还要差。"何匪用指甲在竹简上划了一道,"血月帝国一个军就比我们整个集团军的魔力装备多。"
李元虎苦笑一声:"别忘了他们的魔力晶纯度比我们高30%,射程和威力都不是一个档次。"他指了指沙盘上代表血月第五军的红色小旗,"就这一个军,至少有二十辆新型魔力战车。"
何匪眯起眼睛,前世作为兵王的经验让他迅速在脑中计算着敌我火力对比。他忽然抓起代表魔力大炮的蓝色棋子,在沙盘上快速移动。
"那就更不能硬拼了。"何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水攻计划不变,但需要调整细节。"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条弧线,"我们的魔力大炮最远射程五里,而血月的能达到八里。如果他们在洪水来袭时用魔力战车反击..."
李元虎突然抓住何匪的手腕:"小匪,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别站太久。"这亲昵的举动让周围的参谋们略显诧异,毕竟在公开场合,李元虎一向保持着团长的威严。
何匪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哥,你还记得啊。"他下意识摸了摸右腿,那里有一道半月前的箭伤。在前世,这种小伤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现在的身体毕竟不如从前。
"全体注意!"何匪突然提高声音,指挥棒"啪"地敲在沙盘边缘,"新调整:第一,所有魔力大炮分散布置在洪水线以上三里处;第二,附魔弓手组成狙击小队,专打敌军魔力晶运输队;第三,调两辆魔力车给通讯班,确保命令传达。"
参谋们迅速记录着命令,没有人质疑这个看似年轻的警卫员为何能直接下达作战指令。半年来,何匪用一次次精准的判断和那身神乎其技的武艺,赢得了整个独立团乃至第六集团军的尊敬。
夜幕完全降临时,指挥所里只剩下何匪和李元虎两人。一盏魔力灯悬在帐篷中央,发出幽幽的蓝光。何匪脱掉靴子,把脚搭在桌上,手里摆弄着一个粗糙的魔力炸弹模型。
"哥,你还记得咱们刚起义那会儿吗?"何匪突然问道,眼睛盯着魔力灯,"就咱们俩,一把砍柴刀,一张破弓,连魔力晶长啥样都不知道。"
李元虎正在整理文件,闻言笑了笑:"怎么不记得?你一脚把王家那个税吏踹进粪坑,咱们不得不连夜逃进山里。"
"那小子该踹。"何匪撇撇嘴,"欺负老人孩子算什么本事。"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响声,"现在倒好,管着几万人打几十万人的仗。"
李元虎放下文件,神情变得严肃:"小匪,这次不一样。水攻一旦成功,死的可不止是军人,还有方圆几十里的百姓。"
何匪沉默了片刻,前世在特种部队时,他也执行过可能导致平民伤亡的任务。每次那种沉重的负罪感,都比枪伤更难愈合。
"我计算过了。"何匪的声音变得很轻,"柳河洼地周边二十里没有村庄,血月帝国把百姓都赶走了。"他指了指沙盘上的一片空白区域,"他们自以为是在保护后勤线,反倒给了我们机会。"
李元虎长叹一声,走到何匪身边坐下:"我不是质疑你的计划。只是..."他顿了顿,"有时候我觉得你考虑得太周全了,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何匪心头一跳。确实,他前世三十五岁牺牲,加上今生的二十二年,心理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了。他打了个哈欠掩饰自己的失态:"睡不够呗,老琢磨这些。"
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传令兵慌张地跑进来:"报告!前沿观察哨发现血月帝国的魔力飞行器在东北方向活动!"
何匪"腾"地站起来,眼中精光一闪:"具体方位?高度?数量?"
"三架,在清风山以北约十里,高度...高度看不清,天太黑了。"
李元虎立刻下令:"通知各营熄灭所有灯火,魔力武器进入静默状态!"
传令兵离开后,何匪快速在沙盘上标出飞行器的位置,眉头紧锁:"不对劲,这个方向不是他们的常规巡逻路线。"前世的反侦察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除非...他们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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