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暮雨等七人的求情,紫东来并未停手。
江飞鹤双眸紧闭,脸色铁青,准备领死。
一只大手犹如仙人抚顶,落在他头顶,精纯的绿色灵气,醍醐灌顶汹涌而入。
灵气沿着他干裂的经脉,一路横冲直撞席卷全身。
七位峰主的神色,瞬间由悲愤、痛心转变为震惊,瞳孔紧锁,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一股股漆黑的煞气,从白衣老者体内飞出,被紫袍男子周身散发出的紫气,尽数吞噬。
良久之后,紫东来缓缓收手,清冷的眸子,俯视着跪倒在地,眉宇间尽显轻松之态的江飞鹤。
“本座来自东域,紫霄宗紫东来!”
“念你修行不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臣服于我!”
“二、要么死!”
江飞鹤尚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以至于让他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当年他为突破化神境,前往西海寻找机缘,却不幸被青铜古棺中的魔煞气息侵蚀。
如今紫气涤荡识海,竟让他重见清明!千余年来他始终无法摆脱的魔煞气息,顷刻间被抹除了。
原本风烛残年的身躯,突然又有了复苏的迹象,感觉如同做梦一样。
这一切变化的根源,竟然源自一个毫不起眼的炼气期。
本以为会必死无疑,没想到那个小年轻,竟出手帮了他。
见老头眼神空洞,神情呆滞,紫东来旋即提高了语气,一股无形的威慑笼罩全场。
“我若所猜不错,你困在化神中期已千年有余--”
“若肯诚心拜在我门下,本座可保你,百年之内涅盘飞升。”
江飞鹤顿时双眼放光,嘴巴张的能吞下颗鸡蛋,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百年之内即可涅盘飞升??我没听错吧?!”
“但那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是在信口开河,况且他连魔煞都祛除了,想必定有秘法!”
“要知道,涅盘飞升可是多少修者,梦寐以求的夙愿,有些人毕其一生也未必能成功。”
“百年光阴于凡人或许很漫长,但对道门修者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柳逢春粉面寒霜,双手叉腰,气鼓鼓呵斥道。
“小老儿你是吓傻了,还是犯痴呆症了??我师尊问你话呢!”
“师尊出于惜才之心,才容你考虑--”
“再敢迟疑,姑奶奶将你这破宗门,彻底掀个底儿朝天。”
江飞鹤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点头如捣蒜,颤声道:
“我愿意!”
“我愿意拜您为师!只要能涅盘飞升,让我做什么都行!”
刚说完,场外忽地传来一声略显稚嫩,但却底气十足的喊声。
“等等——”
人影一闪,一个锦衣撕裂如蛛网,面颊淤青渗血,却仍梗着脖子,昂首挺胸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紫衣男子身侧。
他对柳逢春、紫东来微微一笑,霍然转身瞥了江老祖一眼,背着手缓缓踱步,沉声道:
“老祖要拜师,我不拦着,但规矩还是得说清楚,凡事讲求个先来后到——”
“是我拜师在先,入门比你早了半日。若论辈分,老祖得唤我一声——师兄!”
说完便冲柳逢春眨了眨眼,生怕别人把他的师兄地位,抢了去。
“漂亮师姐,你说对吧?!”
柳逢春轻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紫东来更是一脸黑线,干脆转过身去。
萧暮雨看到形势骤转,开山老祖不但转危为安,而且有望在百年之内得道飞升。
却在关键时刻,自家的愣头青,傻小子突然跳出来搅局,还好死不死的要让老祖,喊他师兄,顿时暴跳如雷,厉声呵斥:
“混账东西,那位可是咱们太阿的开山老祖,岂容你在此胡闹——还不退下!”
他训斥完不孝子,便向江老祖磕头赔罪。
“晚辈教子无方,犬子素来口无遮拦,还请老祖恕罪!”
萧乐安却毫不示弱,大声反驳。
“老萧你对我说话客气点,信不信我让师姐削你!”
“老祖是你们太阿门的老祖——与我何干?”
“……反正我入门在先,老祖想拜师,就得唤我一声师兄,喊这位姐姐一声师姐!”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礼数!”
他忽地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手轻轻拉着紫东来的衣角。
“师尊!您来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暮雨踉跄后退,喉间腥甜上涌,差点儿背过气去。
“逆子啊!让自家老祖喊你师兄,你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老子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紫东来气定神闲转过身,久久俯视着萧乐安。
“你虽性子跳脱,倒也一片赤诚,持有一颗赤子之心。”
“带回去给她们几个做个伴儿,宗里倒也不会太沉闷——”
“罢了!本座收下你便是!”
萧乐安闻言顿时心花怒放,顺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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