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贺有些恼火,虽然攻陷镇胡城的计划实施的可以说异常顺利。
就连原先以为要一场恶战的三千守军,实际至少一千人都在混乱中死亡或者受伤。
只是没想到柳槐滑溜无比,不但率队逃之夭夭,还将南城门烧掉了小半。
即便当时公羊贺派人迅速扑灭了火势,但若不尽早修复门板,未来对方只要稍微动用攻城锤就能轻松攻破。
不得不说,柳家的确是严国将门世家,并非酒囊饭袋,在当时那种危急情况下都能想出后手!
但这样一来,攻占镇胡城之后,全军处境就十分尴尬了。
首先军营之中的守兵虽然在天亮之后被缴械看管,但对方人数还有两千,远在公羊贺的队伍之上。
其次,城中还有不少工匠、民夫、杂役、军医等百姓,总共加起来也有千余人。
公羊贺又要分兵监管俘虏,又要修补南城门,剩下的那点人,根本无法迅速搬运城中物资。
不过正当公羊贺求援的骑兵出北门之外,严洛便已经率队而来。
他在受降城中,事先已经集结分派好了人手。
首先马奴、工匠、妇女等等尽数留守,商队护卫一半留守,另外一半跟随张贤一起,驱赶其余大车准备前往镇胡城。
300枪兵则分出一半留守,滑羽三人,则负责挑选五十名狄人青壮俘虏,以及五十名柳氏商队俘虏,两两编组,每一组在3名枪兵协同下,一起待命。
其余还有四百亲卫,押车的押车,拿着绳索、空麻袋、扁担、背篓,也一起待命。
等到下半夜的时候,严洛已经听到了系统传来的声音——
“您麾下士卒令3000守兵溃败降伏,获得150召唤点。
占据边境关隘重镇一座,获得2000召唤点。”
心中大喜的严洛直接大手一挥,命令运输队全部出发。
剩下的俘虏,则开始加急扩建营房、窝棚,烧水、煮饭。
所以等公羊贺那边堪堪收尾,然后派出传令兵的时候,严洛人都已经到了镇胡城下。
得知具体情况之后,严洛也不着急,先命百余士兵在城中巡逻,不允许任何人趁乱浑水摸鱼,偷鸡摸狗。
其次着士兵张贴安民榜,以严洛的名义,请百姓们全家前往粮仓领取粮草,当然,领取粮草的家庭要登记,青壮需协助修复、加固南城门。
其余人,则清点府库,登记造册,然后优先运送粮食、兵甲,先装车,由张贤协助,将其分批拉回受降城内。
调度完这一切,严洛便亲自来到军营。
此时整个军营的士兵,大多神情惊惶麻木,穿着单衣,被弓箭手、剑盾兵们围在大校场空地之上。
“诸位将士,我乃严洛!”
走到高台之上,严洛突然拱手作揖道:
“本公子虽无奈攻城,但却不忍士卒百姓罹难,此次光复镇胡城,却使得千余守兵死伤,我心如刀绞!
自从妖妇蔡姬把持国朝,扶持幼子,勾结柳氏叛臣,以至于君父薨后,我竟无法亲自吊唁尽孝!
如今更迫使你我同室操戈,兵戎相见。
诸位!
若还认我这个长公子,便请随我一起,收殓同袍尸身!
若还想与妖妇叛臣同流合污,我也不忍再痛下杀手,自行列队,本公子会放你们离开镇胡城!”
说完,严洛直接脱去身上的披风,手一挥,便有数名亲卫跟随,走向附近血迹斑斑的营房之中。
在一众俘虏迷茫的眼神中,片刻后,严洛便和一名亲卫抬着一具尸体走出,然后整齐的放置在高台之下。
原本围着俘虏的士兵们对视一眼,缓缓收起弓箭,肃然而立。
俘虏之中,有人默然起身走向营房,对着严洛躬身作揖,便一起搬运尸体。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向营房。
一具具同袍的尸体被搬运出来,整齐排列。
营房之外,公羊贺松了口气,虽然一开始严洛的行为让他吃了一惊,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佩服公子的举措,轻而易举的就折服了这群叛卒。
挥挥手,有军医扛着药箱进入,为受伤的士兵们治疗包扎。
同时也有民夫推着一车车空白木牍进入。
还有几名刀笔吏,拿着刻刀,在一旁待命。
“军中袍泽,为死者一一刻名,安葬之后一起立碑!”
一千余人,不可能人人都挖个墓穴,只能统一安葬。
而且眼下八月时节,安葬的晚了,尸体也容易腐烂,甚至滋生瘟疫。
随后民夫们将木牍分别放置在尸体之上,再由其余士兵上前按顺序辨认姓名、籍贯。
刀笔吏们则一一在木牍之上刻下对方姓名籍贯,并登记造册。
这些木牍稍后会送去石匠处,在一块大石碑之上,将千余人的姓名一一刻出。
安葬之后,木牍将由张贤的商队携带,送回严国境内,以白氏商号的人手,尽可能的分发给士卒们的家属,留作纪念。
当然,未来这些看似无用的纪念品,将会是抚恤家属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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