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竹从蔡国发来一只青铜密简!”
养由基亲自将一只青铜筒盒呈上,筒盒沉重,大约有一尺高,盖口处有蜡封、密印。
严洛查看一番后点点头,示意养由基将其打开。
养由基轻轻一拧便将筒盒开启,随后露出里面一支支凌乱的单个竹简。
这些竹简一面粗糙,一面则被削的十分光滑。
光滑的一面上,则按照不同的顺序写了意义不明的文字。
严洛很快从中挑选出一支背面被细针戳出三个小孔的竹简条,这一支便是情报总纲了。
以此为首,再根据上面的字数,选择出三分之一的竹简,按照特定的顺序拼在一起。
这便形成了一份言简意赅的情报——
蔡伯张氏募十二死士急欲刺君!
竹便是吴竺的代号,自从此人前往蔡国之后,从未传递过如此紧急情报。
毕竟调查蔡国重要人物,基本上只需要在经商返回秦国的时候,由当初严洛派出去的士卒口述某些人物信息,再由专人抄录即可。
这也是为了避免吴竺在蔡国露出什么马脚。
青铜密简,只有在紧急时刻才会使用。
严洛对这个消息倒是不意外,毕竟蔡国在自己手中接连吃瘪,张隆更是成为界安县乃至整个秦国人人唾骂的刽子手。
蔡伯和张氏家族,自然恨他入骨。
不过吴竺倒是有些本事,十二死士,数量探查的很精准。
看来他在蔡国结交人脉,虽然时间不长,倒也颇有成效。
养由基也看到了这密简信息,神色凝重道:
“君上,对于死士身份我们还是一无所知,不如近期便深居简出;想来这些死士也无法潜入宫禁之地。”
严洛笑着摇摇头:
“你忘了,下月还需在城外举办春耕劝农之礼,想来蔡伯他们如此急切招募死士,为的就是在那时伏击寡人!”
养由基神情肃然道:
“君上放心,既然知道这些死士会在何时动手,末将必定加派人手!”
严洛点点头:“你派一部分精锐提前伪装成庶民混在人群之中,如果有人不轨,尽早将其格杀,不要让这些死士误伤了百姓!”
养由基拱手应诺,随即便下去安排人手。
严洛随即放下青铜密简,从一旁取出一卷卷蔡国重要人物信息。
长公子达和老二公子远斗争激烈,前者虽然年长,但资质愚钝,只因为其母乃是蔡伯当年宠爱的大张夫人,所以平时比较被宽待。
但公子达的母亲已经去世,如今的国夫人是公子远的生母小张夫人,此女本是大张夫人的妹妹,姐姐去世后上位。
公子远此人更为聪慧,且性格和蔡伯相似,都是狡诈之辈。
老三蔡叔迁的母亲虽然也是张氏出身,但本身只是大张夫人陪嫁的同族庶出滕妾,这么多年也只是个长使。
之前蔡姬在严国呼风唤雨的时候,还算能让蔡伯感觉有点用,等蔡姬被严洛幽禁冷宫后,便逐渐被边缘化了。
另外两个公子年幼,母亲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属于边缘人物,蔡国储君争夺,主要在老大和老二之间。
不过,蔡叔迁如今在秦国为质。
这段时间严洛对其照顾有加,这让对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态也逐渐安稳起来。
严洛笑眯眯的在一封木牍之上,写下了一则离奇消息。
如今蔡国的小张夫人,当年嫉恨姐姐大张夫人受宠,嫉恨其在张氏家族的地位,于是暗中将其毒杀。
当然,这所谓的消息,不过是严洛拍着脑袋杜撰的。
灵感来源于以前看过的宫斗剧。
此外,还让吴竺将二十名精锐士卒,以各种身份成为那两位公子的门下死士,并展现武力值。
随即他便将这条消息以青铜密简的形式,抄录在空白竹简上,做好记号。
再让人取来封蜡,将竹简装好、封蜡。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蔡伯他们这么喜欢阴谋诡计,那严洛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以那位大公子的性格,只要这个消息传到耳中,他必定会勃然大怒。
蔡国储君之争,也会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死士么,严洛也有。
他召唤出来的每一个精锐士卒,可以说都是死士!
这二十名死士的任务,就是在适当的时候,以一切办法互相刺杀对方公子!
......
二月下旬,阳榷、陈霄和秦国使节团抵达卫国都城万寿。
春寒料峭,小雨蒙蒙。
卫公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阴郁冷漠。
两人在宫门外等候了许久,才被允许觐见。
随即阳榷、陈霄振作精神,捧着那玉玺、礼单进入大殿之中。
见礼完毕,卫公高坐于案几之后,语气慵懒:
“秦君去岁战绩彪炳,怎么,今日突然派遣使者前来,是想要继续在寡人面前耀武扬威么?”
阳榷连忙陪笑道:
“卫公说笑了,我家君上过完年也不过十六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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