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傅星沅在朦胧中醒来。他轻轻动了动身子,立刻感受到腰间收紧的手臂。
楚夜从背后将他搂得严严实实,温热的鼻息拂在他后颈,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嘟囔着:"我的星星...我的...不准抢..."
孩子气的梦呓让傅星沅忍不住勾起嘴角,可刚想转身就牵动了酸痛的腰肢,他轻轻"嘶"了一声。
这细微的动静立刻惊醒了浅眠的楚夜。怀中人轻微的颤抖像电流般传遍全身,他慌慌张张松开手臂:"弄疼你了?"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指却已经诚实地抚上傅星沅的腰侧,力道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傅星沅翻过身来,晨光中凌乱的长发铺了满枕。他伸手捏住楚夜的脸颊,指尖沾到对方眼角未干的泪痕,也不知这人梦里又哭了多久。
"我饿了。"他故意拖长音调,手指顺着楚夜泛红的脸颊滑到喉结,满意地感受到指腹下的脉搏突然加速。
楚夜像被烫到似的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衬衫往身上套。系扣子时手指抖得厉害,第三颗纽扣硬是扣了三次才成功。
傅星沅支着下巴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眼尾泪痣在柔光里盈盈生辉:"慌什么?昨晚不是挺..."
"我去做饭!"楚夜红着耳根落荒而逃,拖鞋都穿反了也顾不上。
直到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他才敢抬头看镜中的自己,他嘴角翘得根本压不下去,眼睛里盛着的光亮得吓人。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楚夜握着锅铲发呆,煎蛋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油星溅到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他忽然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倒抽冷气,却笑得更加灿烂:"不是梦...他真的..."
"真的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星沅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身上松松垮垮套着楚夜的睡衣,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还缀着几枚暧昧的红痕。楚夜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在地上,耳朵红得能滴血。
傅星沅弯腰捡起锅铲,发丝扫过楚夜的手背:"蛋要糊了。"
呼吸故意拂过对方通红的耳尖,如愿看到那截脖颈也泛起粉色。楚夜手忙脚乱地去翻煎蛋,结果把蛋黄戳破了,金黄的蛋液流了满锅。
"笨死了。"傅星沅接过锅铲,手指状似无意地擦过楚夜的手背,"我来吧。"
楚夜却固执地挡在灶台前,声音轻但坚定:"不要...你...你腰还酸着..."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要咬到舌头。
最后两人挤在狭小的厨房里共同完成了这顿迟来的"早餐"。楚夜切番茄时刀工笨拙,傅星沅就握着他的手慢慢教;傅星沅热牛奶时楚夜又紧张兮兮地在旁边盯着,生怕烫着那双漂亮的手。
窗外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瓷砖墙上,交叠的身影温柔得不像话。
吃饭时楚夜的视线总忍不住往傅星沅领口飘,又慌慌张张地挪开。傅星沅假装没发现,却在桌下用脚尖轻轻蹭他的小腿。楚夜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咳得眼角泛红,换来对方恶作剧得逞般的轻笑。
"笑什么..."楚夜小声抗议,手指却诚实地勾住傅星沅的小指,"明明是你..."
话没说完自己先红了脸。傅星沅反手与他十指相扣,突然正色道:"楚夜。"
"嗯?"
"你现在笑得特别好看。"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玻璃窗,将两人交握的手镀成金色。楚夜低头看着相扣的十指,突然觉得胸口满胀得发疼。
那些阴森的副本、血腥的追杀、冰冷的诅咒,都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而现在,他的星星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温热的,真实的,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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