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冲向门口,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表姐的右手——
已经完全变成了玩偶的塑料肢体。
"表姐!你——"
"没时间了……"表姐推开他,"记住……不要相信……镜子……"
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像是被橡皮擦一点点抹去。
红衣女人的残骸在地上蠕动,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顾十七咬牙,最后看了一眼表姐,转身冲出门外——
砰!
他重重关上门,将一切隔绝在内。
走廊里,留声机的声音再次响起,沙哑的女声唱着:
"夜来香……夜来香……"
顾十七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
口袋里,那把黄铜钥匙不知何时……
已经锈成了粉末。
顾十七瘫坐在走廊地板上,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缝隙,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表姐......"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门缝下那道暗红色的光忽明忽暗,仿佛有生命般随着留声机的节奏跳动。《夜来香》的旋律变得断断续续,时不时夹杂着尖锐的杂音,像是唱片被什么东西刮擦着。
突然,音乐声戛然而止。
整栋房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顾十七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死死盯着门把手,生怕它会在下一秒转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他浑身一颤。屏幕上显示着"林默"的名字——他唯一还联系的朋友。
"喂?"顾十七压低声音,喉咙干涩得发疼。
"十七!你还好吗?"林默的声音透着焦急,"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你......"
"我现在没空说这个。"顾十七打断他,眼睛仍盯着房门,"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出什么事了?又是那些......规则?"
"比那更糟。"顾十七咽了口唾沫,"表姐的房间......"
他的话没能说完。门内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是"沙沙"的摩擦声,仿佛有人正拖着什么在木地板上移动。
"十七?十七!"林默在电话里大喊,"你那边什么声音?"
顾十七的嘴唇颤抖着,冷汗浸透了后背。"我得走了。"他艰难地站起身,双腿因恐惧而发软,"半小时后到你家。"
挂断电话,顾十七最后看了一眼表姐的房门。那道暗红色的光不知何时变成了幽绿色,在门缝下诡异地蠕动着,像是一条吐信的蛇。他转身冲向楼梯,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十七......"
是表姐的声音。但这次,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顾十七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缓缓回头,看到表姐正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她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左眼的纽扣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右眼则是一个漆黑的空洞。最可怕的是她的嘴角——正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弧度向上咧开,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你要......丢下我......吗?"表姐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诡异的回音。
顾十七的理智告诉他快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表姐的身影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黑色的丝线想要破体而出。
"你不是表姐。"顾十七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却细如蚊呐。
"表姐"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我当然......不是......"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老男人的嗓音,"但她......也不是......"
顾十七的瞳孔骤然收缩。在"表姐"身后的阴影里,缓缓浮现出另一个身影——红衣女人。她的皮肤像泡发的尸蜡,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玩偶的塑料肢体,正对着顾十七做出"过来"的手势。
"游戏......才刚刚开始......"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走廊里回荡。
顾十七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转身狂奔下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刮擦。
冲到一楼时,顾十七差点被玄关处的东西绊倒。他低头看去,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一个破旧的泰迪熊玩偶,右眼处是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左眼则是血红色的纽扣。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毛茸茸的手臂向前伸展,像是要抓住他的脚踝。
顾十七猛地踢开玩偶,冲出了家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跑出十几米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二楼的窗户前,三个身影并排站立。"表姐"、红衣女人,以及......一个穿着父亲衣服的人形玩偶。它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顾十七逃离的方向,嘴角挂着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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