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展信舒颜,安康顺遂:
自出世之日,蹒跚学步,牙牙学语,识字认书起,生灵韵明慧心,才知,双亲皆亡,叔伯零丁,唯祖母血亲孤身悉心照料,得长大为人。是之所以,安知若无祖母,安无今日之命。然祖母突遭横祸,孤亲已亡,我心哀痛,彻骨髓心,而今我心已死,再无信念苟存于世。
忆往昔,祖母持家,劬劳备至。虽家境清寒,仍奔走四方,不辞辛劳。或于市廛售物,或于店肆操劳,皆为谋家之生计、期安有成。其心拳拳,其情切切,天地可鉴,亡亲街邻共知。
然安性格顽劣,昔日懵懂,多有忤逆,多有不孝,贪玩享乐,街市斗殴,学堂轻视师之言,家中驳祖母敦敦之语,令闻者不耻,令知者唾骂,诸多恶劣。
数年寒牢狱苦,春到夏至,秋进冬藏,轮轮四季更替,安才得以幡然悔悟。奈何为时已晚,涛涛孝意,无亲可报,无人可孝,实为心中遗憾。
祖母泉下亲灵,应是唯愿我安。令我自省自励,善保己身,克勤克勉,以图告慰。然安悲痛之深,思亲之切,是以不孝之举下地府阴曹行孝顺之心。
望二叔阅侄之信后,劳烦吩咐他人将我尸骨葬于祖母墓前,或墓边。
生前虽惭愧未尽毫厘孝意,死后必尽养育之恩,守她死后万世安宁。
虽是徒劳妄想之举,然亦是侄儿之愿,望叔成全,替我周全,慰安侄心,侄儿感激不尽。
然尽最后一言,侄儿早年惑于外物惑于外表。见一女子貌美动人,心生喜爱,苦苦追求,终得偿所愿,此乃是我之福分。
侄儿知叔心中对此颇有微词,心藏是此女害我落到这般处境之想,然则她乃我一心苦求,怨天怨地,不可怨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愿我一生至爱平安顺遂,喜乐永长,望叔切不可将怒火牵连无辜之人!
西南方乃叔监牢之地,侄儿已向此方三跪九叩,报叔之恩,愿来世化作飞鸟,不尝这人间悲欢离合之苦。
谢望安绝笔——』
窗外大雨滂沱,雷声时显,电光乍现。
装修奢华的别墅客厅,站着十名黑衣人,在这些人前的一名穿着朴素,青色长袍,腰间挎着一个布袋的老者。
“你们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贵龙集团董事长!”
别墅灯光未开,可整洁光滑,白的发亮的瓷砖仍然在时隐时现的银光之中照映出叫嚣男子的面容。
男子身穿西装,面容白腻,狭长眼形偏偏是一种清瘦的瓜子脸,配上狰狞的面容和不安、气愤的表情,让人此刻感觉尖嘴猴腮,尤其是鼻下一排小胡须给人一种年纪尚轻却偏偏装老成的别扭感和一种华夏人对倭寇天然的抵触和仇恨感。
他今天本来是强意假借下雨回家不方便想在许家留宿,看看能不能和自己未婚妻在结婚之前发生关系。
想到许夏蝉二十九岁了还是一个雏,居然没有被那个混混剥开品尝,他就心痒难耐。
可没想到还在客厅和许夏蝉她妈妈说话,突然别墅灯光就暗了,然后闯进来一帮人在雷光之中眼神冰冷无情的黑衣人,本来他吓的逃向二楼打算从阳台跳出去逃跑,结果那帮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在二楼楼梯口了,直接一脚就给他踹的人仰马翻。
“让他闭嘴。”
老者淡然轻语,略显佝偻的身子却散发出无法抵御的气势。
当身后的黑衣人变成八人,客厅只剩雨雷之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名白发渐生,鱼尾纹宛如波浪缠在眼角,肌肤虽皱,肤色却光亮的美妇人站在一名与她长相貌似七八分,同样韵味绝伦的女子面前。
“坐吧,无需害怕,我来此只为一件事。”
老者随意坐在沙发上,苍美妇人和美艳女子却不敢动弹半步。
“你是许夏蝉吧?”老者问道。
“是。”
“你是许夏蝉母亲,柳青微?”老者问道。
“对,你们有事冲我,不要伤害我女儿。”
老者笑了笑,视线转向许夏蝉,“谢望安死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
“伤心吗?”
“伤心有用?”许夏蝉反问。
“刚才那封遗书是谢望安写给他二叔的,这里还有一封谢望安给你的遗书,坐下看看吧。”
许夏蝉虽神情紧张,但表面还是镇定自若的坐下,拿起茶几上的信封。
这封信很沉重。
薄薄的白色信封上一半都是鲜红的血色,两边还有五指的指印,应是错觉吧,空气畅通,还有寒风的客厅许夏蝉竟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这张纸同样染血,朦胧的客厅中许夏蝉根本看不清,老者的一名手下贴心的打开暖色氛围辅灯。
『心妻书:
见字如面,睽违日久,未悉近况,思念殷殷:
夏蝉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当然与你即将成婚之事无关,切勿愧疚。
吾自遇汝后,竟甚喜比翼双飞、百年好合、有情人终成眷属等诸多词汇,甚至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亦感觉文采非凡诗意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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