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气味混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林深盯着热搜榜第3位的词条:#急诊科医生与神秘女子夜宿民宿#。配图里,他扶着醉酒的曼陀罗走进房间,角度刁钻地避开了楚昭随后跟上的身影,却清晰拍下曼陀罗勾住他领口的手——那是她惯常的恶作剧姿势,此刻却在热搜评论区被曲解成“现世版仙魔恋”。
“玄清门的弟子不该被现世的舆论困住。”楚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的剑穗无意识地绞着充电线,“但现世的人……会用‘出轨’‘劈腿’这样的词杀人。”她盯着屏幕上的恶意评论,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绿茶”“海王”这些网络用语,就像看不懂林深最近总在凌晨收到的神秘短信。
林深想解释,喉间却泛起血腥味——昨夜在裂隙修复时,他偷偷用魔气压制了楚昭手腕的旧伤,导致胎记黑血逆流。曼陀罗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我们急诊科林医生可是纯情处男——哎小师妹你别瞪我,我这是在澄清!”她忽然看见热搜,爆粗口:“靠!这拍的是我昨晚偷他的烤红薯!”
手机在楚昭手中“啪”地摔在桌上。她转身时,银戒划过墙面,留下一道浅痕——那是林深用封魔剑刻的婚戒,此刻却像道未愈的伤口。“你最近总用魔气。”她盯着他袖口渗出的黑痕,“就像在镜像空间,你宁愿伤自己,也不肯告诉我实话。”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切割出明暗交界。林深想起在豆浆铺看见的未来:楚昭穿着现世的婚纱,无名指戴着同款银戒,却在接过捧花时,指尖闪过幽冥符文。那时他以为是幻象,现在却觉得,现世的误会比幽冥的魔将更难对付。
三天后,楚昭在林深的白大褂里发现半张字条,墨迹是现世的荧光笔:“凌晨三点,老街废楼,带你见真正的初代教主。”落款是熟悉的血莲图案——与清音阁主琵琶上的刻痕一模一样。她捏紧字条,忽然想起清音最近总在深夜研究古籍,电脑里存着“初代教主转世报告”的文档。
废楼顶层的风卷着传单,楚昭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穿风衣的男人,转身时露出与林深 identical的面容,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疤痕:“我是现世的‘镜像体’,由初代教主的残魂与现世的恶意凝聚而成。”他抬手,手机里播放着监控录像:林深在急诊室给女患者包扎时,对方偷偷塞了情书,而他居然收下了。
“他没拒绝,因为他需要现世的信任来压制魔气。”镜像体逼近,声音里带着蛊惑,“就像在幽冥,他用你的血养剑,在现世,他用女人的好感当补品——你以为那串糖葫芦是真心?不过是怕你离开后,没人替他挡下玄清门的问责。”
楚昭的剑穗突然绷直,却在即将出鞘时颤抖。她想起上周在便利店,林深确实收下了护士长的巧克力,说“现世的人情往来需要维系”;想起他手机里的备忘录,记着每个患者的过敏史,却没写过一句关于她的喜好。镜像体继续道:“你看,他连解释都懒得做,因为在他心里,你永远是那个不需要哄的小师妹。”
与此同时,急诊科的林深正被主任叫去谈话。办公桌上摆着打印的热搜截图,还有匿名举报信:“该医生疑似进行封建迷信活动,随身携带刻有符咒的饰品。”他摸着口袋里的银戒,突然明白,现世的规则有时比幽冥的阵法更伤人——它不需要刀光剑影,只需几句谣言,就能让信任的楼阁崩塌。
海市的台风在午夜登陆,民宿的窗户被吹得 rattling。楚昭攥着湿透的字条站在门口,看着林深正在给曼陀罗处理伤口——她为了追查镜像体,被现世的混混划伤。曼陀罗吊着绷带笑:“小师妹,你别误会,我和小郎君真的只是革命友谊——哎你去哪?”
林深追上她时,楚昭正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收银台上。她面前摆着三杯没动过的奶茶,是他上周答应陪她喝的。“镜像体说,你收下情书是为了收集执念。”她咬着鱼丸,声音混着汤汁的热辣,“可我更怕的是,你连骗我都觉得浪费力气。”
胎记的黑血在暴雨中格外灼眼。林深忽然想起在血莲秘境,楚昭曾说“你的血是暖的”,而现在,他的手在她面前僵住,不敢触碰她冰凉的指尖。“我确实在收集执念。”他低头,看见便利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左眼角竟有淡淡疤痕,“现世的人太容易遗忘,只有把他们的情感收进封魔残片,才能在魔气入侵时保护他们——就像当年初代用我的血养钟。”
楚昭猛地抬头,撞翻了桌上的辣椒酱。她终于懂了那些深夜短信的来源:每条“谢谢你治好我妈妈”的背后,都是林深在用残片吸收对方的感激,转化为对抗魔气的力量。而他不说,是怕她想起忘川殿的祭献,怕她再次看见血莲圣女的命运。
“你总说要直面执念,可你自己呢?”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这里住着的,不是血莲圣女的转世,是楚昭——那个会因为你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就吃醋,会在你熬夜时偷偷煮莲子粥的楚昭。”她的泪混着雨水,“现世的误会也好,幽冥的宿命也罢,我要的只是你说实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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