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锋这才发现，鬼王胸前的衣襟被锁链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那皮肤下竟有无数黑虫在爬动，像是在啃噬他的血肉。
“有意思，真有意思。”鬼王突然笑了，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看来我得认真些了。”他抬手按在胸口，那些黑虫突然钻进他体内，整个人的气息陡然拔高！
林无锋只觉眼前一黑，竟被这股气势压得单膝跪地，破魔刃“当啷”掉在地上。
“哥！”林青鸢的尖叫被风声淹没。
苍月的凤凰虚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苍狼捂着胸口爬不起来，青铜傀儡的金纹正在一寸寸熄灭。
青玉的破妄散早用完了，她颤抖着摸出最后一枚丹药，却被罡风卷得不知去向。
林无锋咬着牙去抓破魔刃，指尖刚碰到刀柄，就觉后背一凉——鬼王的手掌已经按在他后心！
那掌心的温度冷得刺骨，像是要把他的魂魄都冻成冰渣。
“《生死簿》...我要定了。”鬼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腐肉的腥气。
林无锋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七岁时在街头被人踹翻的破碗，十二岁在宗门洗剑池被丢进去的烂菜叶，十六岁为救青鸢被打断的三根肋骨...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却让鬼王的手顿了顿。
“你笑什么？”
“笑你...来得不是时候。”林无锋用尽最后力气，指向庙外。
鬼王皱眉转头。
青雾中，一道玄色身影正踏雾而来，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泛着幽光。
那罗盘上的指针突然倒转，竟将青雾搅成漩涡。
“嗯？”鬼王的手松了几分。
林无锋趁机翻身滚开，抓起破魔刃指向庙门。
他能感觉到，那道身影的气息虽不如鬼王强，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诡谲——像是蛰伏千年的毒蛇，终于要吐信了。
庙外的青雾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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