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燎起的青烟刺得我眼眶发酸。
我扯下披帛裹住口鼻,靴尖踢开半朽的雕花屏风。
霉烂的织锦帐幔后,鎏金香炉上缠绕的紫苜蓿花纹竟与刘师爷指甲缝里的绒毛如出一辙。
"娘娘当心!"
张侍卫的刀光堪堪劈碎我脚边的青瓷碎片。
那碎片飞溅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响亮,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林暗卫从房梁倒挂下来,手中银丝缠住个吱呀作响的樟木箱。
那樟木箱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垂死之人的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腐臭气浪掀开箱盖时,我瞥见半块烧焦的靛蓝布料——那团扭曲的火焰图腾,分明与三日前刺客袖口的暗纹重合。
"取油纸来!"我攥着布料往宫灯下凑,火星子突然舔上指尖。
那火星的灼热让我感到一阵刺痛,但我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看清布料上的线索。
林暗卫的银丝卷着冰水浇熄火苗,张侍卫的刀鞘已经劈开墙角鼠洞:"娘娘快看!"
半截黑檀木匣卡在砖缝里,匣面嵌着的金箔拼出朵紫苜蓿。
我摸出银簪挑开机关,匣中羊皮卷哗啦啦散落满地。
借着重影幢幢的烛火,我瞧见卷尾朱砂画的鬼面符咒,与范景轩御书房暗格里那叠密报上的标记分毫不差。
子时的梆子声穿墙而过时,我正踩着林暗卫的肩膀扒开寝殿窗棂。
那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催促着我。
范景轩的龙纹氅衣带着夜露的寒气罩下来,我怀里揣着的证物硌得肋骨生疼。
"陛下夤夜造访,莫不是来收买命钱?"我反手将染毒的布料拍在案几上,他指尖碾过焦黑的纹路,突然笑出声:"爱妃这般殷勤,倒让朕疑心是苦肉计。"
我扯开他腰间玉带,把浸透药香的羊皮卷塞进去:"刺客用的白及粉掺了漠北狼毒,陛下若想七窍流血——"
"江灵犀!"他擒住我手腕按在博古架上,青瓷花瓶晃出清脆的颤音。
那颤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仿佛也在诉说着我们之间的紧张与矛盾。
月光透过茜纱窗,照见他颈侧暴起的青筋:"你以为朕是纸糊的?"
我踮脚咬住他滚动的喉结,尝到龙涎香混着铁锈的腥甜:"臣妾只是怕陛下英年早逝,这万里江山..."尾音被他吞进灼热的呼吸里,妆奁上的铜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像两柄抵死纠缠的匕首。
五更天的晨雾漫进御书房时,我正捏着银针挑开密报火漆。
那晨雾弥漫在书房里,让一切都显得朦胧而神秘。
范景轩的朱笔突然点在漠北舆图上,墨汁晕染了标注的商道:"当年匈奴使团进贡的雪松膏..."
"陛下!"张侍卫撞开殿门的声音惊飞了檐下宿鸟,"西六宫走水了!"
我攥着那叠密报冲进浓烟时,火舌正舔舐着张美人寝殿的描金梁柱。
那浓烟呛得我喘不过气来,火舌的灼热让我感到无比恐惧。
焦黑的房梁轰然坠下瞬间,有人从身后将我扑进荷花缸。
冰水灌进鼻腔时,我摸到范景轩后腰渗血的伤口——混着焦灰的血珠滚落在我掌心,竟泛着与刺客衣料相同的靛蓝色荧光。
"陛下当真是纸糊的。"我撕开他浸透的龙袍,银针扎进泛黑的伤口。
他湿透的墨发扫过我颤抖的指尖,笑声混着咳出来的血沫:"爱妃抖什么?"
我将染毒的银针举到晨光里,看着针尖凝结的紫黑色血珠:"臣妾是在想..."火场余烬随风扬起,落在我们交握的手背上,"若此刻有人放冷箭,陛下这副模样..."
禁军的铁甲声突然从月洞门外涌来。
范景轩的掌心覆住我后颈,带着血腥气的吐息擦过耳垂:"那爱妃可得把朕...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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