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轩的冷笑比瓦檐下的冰锥还渗人:"钱老板不如解释下,捐给灾民的八十万两白银,怎么变成了刺杀帝王的军饷?"他玉扳指叩在龙案上的脆响让满殿烛火都晃了三晃,"拖去诏狱,把他舌头泡进雄黄酒里再回话。"
我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片子,突然想起三日前验尸房那具七窍流蛊的尸体。
孙道士被铁链锁进天牢时还在嘶吼什么逆天改命,结果牢头刚泼了桶黑狗血,他背上就钻出七条长着人脸的蜈蚣——正是当年先帝暴毙时出现过的尸蛊。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范景轩在御书房摆了桌药膳宴。
雕着并蒂莲的紫铜暖锅里翻滚着当归黄芪,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眉间三日未散的阴郁。
我故意用银箸夹走最后一块茯苓糕,却被他擒住手腕就着我的手咬去半块。
"陛下这病中抢食的毛病..."我话音未落,他突然将个鎏金木匣推到我面前。
匣中躺着支点翠凤簪,羽翎处嵌着的竟是漠北狼王的眼睛石。
范景轩的指尖抚过我发间将坠未坠的步摇:"比不得爱妃那日掷铃炸火花的英姿。"他袖中暗纹在烛光下流转,我这才看清那些云纹里竟绣着上百个极小的"灵"字。
窗外忽地炸开簇烟火,赤红的凤鸟图案照亮半个皇城。
这是玄甲军肃清余孽的信号,我望着映在范景轩瞳孔里的火光,突然被他裹进带着龙涎香的大氅里。
他心口跳得比围猎时的战鼓还急,温热的呼吸缠上我耳坠:"朕的暗卫首领今日第十次请辞,说娘娘拆机关的速度比他们破阵还快..."
我正要反唇相讥,廊下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个小太监顶着满头雪沫子扑跪在门前:"启禀陛下,刑部王大人带着十二道联名折子跪在乾元殿,说...说要重新议定六宫账目分权之事!"
范景轩摩挲玉扳指的动作倏地顿住,我分明看见他手背迸出三道青筋。
暖锅里的浓汤还在咕嘟作响,却盖不住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三更天的梆子,竟比往日早了半刻钟敲响。
"爱妃怎么看?"他忽然蘸着药汤在案上画了个圈,水痕正巧圈住凤簪上的狼王石。
我盯着那个缓缓晕开的圆,忽然想起他染血帕角那个"孙"字朱砂印——户部尚书孙明德的私章,用的正是南疆特供的赤砂。
我拔下凤簪挑起盏宫灯,火苗在琉璃罩里劈啪炸开个金花:"陛下该喝药了。"灯影摇曳间,我看见他袖中露出半截靛蓝布条,正是那日从火场残布上撕下的料子。
而今日刑部呈上的联名状上,第一个签名赫然绣着同样的靛青丝线。
范景轩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血迹在宣纸上洇开朵诡异的花。
他染血的指尖划过我手背时,窗外又一阵马蹄声碾碎了宫道上的薄冰。
我望着铜镜中自己鬓边微乱的碎发,突然发现那支金步摇不知何时被他换成了凤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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