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突然倒抽冷气:"这印鉴...魏国公府二十年前的私章纹样!"她绣着白鹤的裙裾扫过满地虫尸,险些被暗处窜出的蜈蚣咬住脚踝。
我甩出银针钉住那毒虫七寸,针尾缀着的红珊瑚珠正撞在慧妃想要伸过来的护甲上。
范景轩突然攥住我手腕,拇指重重碾过信纸折痕处的水渍:"沉水香混着曼陀罗汁,是太后惯用的安神墨。"他玄色龙袍的暗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蛰伏的兽露出獠牙,"灵犀你闻,这墨里还有..."
"西域鬼面花的腥气。"我话音未落,慧妃绣着金凤的披帛突然卷向信笺。
她鬓边步摇的红宝石划过我眼尾,在将要碰到纸页的瞬间,被我甩出的银铃丝绦缠住手腕。
铃铛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照亮她蔻丹缝隙里未洗净的朱砂。
我拽着丝绦将她扯得踉跄:"娘娘指甲里还沾着誊抄脉案的印泥吧?"银针顺势挑开她腰间香囊,数十片雷公藤枯叶混着苍耳子粉簌簌落地,"那日太后说梦话提到'魏夫人送来的安神丸',您当时可是连耳坠都在抖呢。"
范景轩突然冷笑出声,扳指叩在紫檀木匣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抽出我发间银簪挑开慧妃的珍珠腰链,十二颗南海珠滚落时,每颗内里都嵌着米粒大的西域梵文。
"爱妃可知,上月进贡的夜明珠里掺了三颗鲛人泪?"他碾碎一颗珍珠,鎏金指套沾着荧蓝粉末划过慧妃惨白的脸,"碰过鲛人泪的手,遇雄黄会显青斑。"
慧妃突然尖叫着去抢信纸,缠枝莲纹的袖口扫翻了盛着雄黄粉的银球。
我早有预料地抬脚踢开木匣,看着她染着青斑的手抓了个空,整个人扑在满是毒虫黏液的地上。
"陛下!
臣妾父亲是被魏家胁迫..."她发髻散乱地抬头时,我晃了晃从她裙摆暗袋摸出的火折子,"娘娘想烧的恐怕不止这封信?
上元节那场走水,冷宫偏殿烧掉的那箱药渣..."
范景轩突然将染着雄黄粉的帕子甩在她脸上:"传旨,慧妃王氏禁足秋水阁,着慎刑司查抄其寝殿。"他转身时龙袍带起的风扑灭了两盏宫灯,阴影里突然传来淑妃的惊呼。
我扑过去按住淑妃渗血的手腕,她手中攥着的半截丝绦正缠着个鎏金小瓶:"这是从慧妃袖袋掉出来的...闻着像林院判说过的西域蛊毒..."
"是噬心蛊的卵。"我银针挑开瓶塞时,数十粒猩红虫卵正巧落在雄黄粉里,发出烙铁入水般的滋滋声,"难怪太后突然心悸症加重,原是这个月的安神丸里..."
赵侍卫突然举着火把冲进来,铠甲上沾着新鲜的血迹,那血迹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陛下!
北镇抚司急报,西北驿站截获的商队里..."他瞥见瘫软的慧妃,生生咽下后半句,却将密函捏得指节发白。
范景轩展开信笺时,我瞥见火漆印上残缺的狼头图腾。
他玄色衣袖无风自动,突然将密函按在我掌心:"灵犀,替朕收着这个。"
我触到纸张背面凹凸的暗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是西域王庭传递密信的蜂蜡印,需用曼陀罗汁才能显形。
此前宫中就有传闻,曼陀罗这种植物在西域有着特殊的意义,多用于传递机密信息。
三日前太后赏的杏仁茶里,恰好飘着曼陀罗花瓣...
洞外忽然传来喧哗,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惊飞了槐树上栖着的夜枭,那夜枭的叫声凄厉而恐怖。
洞窟内众人听到洞外喧哗,皆神色一惊,原本安静的洞窟内,蝙蝠再次骚动起来,扇动翅膀的声音在洞窟内回响,扬起的灰尘在宫灯的照耀下飞舞。
范景轩的佩剑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墨色:"赵统领,传令玄甲军点三百轻骑。"
我摸着荷包里新制的解毒丸,突然想起那日太后说"哀家要去还个经年旧愿"时的神情。
她腕间佛珠磕在青玉案上的声响,与此刻洞窟深处的水滴声渐渐重合。
淑妃轻轻扯我衣袖,塞来个绣着药草纹的锦囊。
我摸到里面冰凉的玉牌时,她附耳低语:"今晨替太后梳头的宫女暴毙,枕下压着这个..."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亮玉牌上"魏"字的裂痕。
那裂口处沾着的,分明是西域鬼面花的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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