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将虎符往青砖上叩了三下,西大营的暗号惊飞檐角铜铃,那铜铃的声响清脆而急促,他执笔的手果然顿在"斩"字最后一捺。
雨是申时三刻落的。
经历了早朝的纷争,我的心情如同这即将到来的暴雨般压抑。
我知道接下来要去御药房,或许那里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我踩着水洼往御药房去,官袍下摆浸着曼陀罗汁染就的暗红,那颜色如同凝固的血。
药童捧着安胎药打颤,青瓷碗底黏着片槐叶——分明是范景轩贴身暗卫才用的暗器。
"告诉你们主子,砒霜要配鹤顶红才够劲道。"我舀起半勺朱砂倒进炭盆,火苗窜起时映出窗外玄色衣角,那火苗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今晨从丞相别院顺来的账本正压在药杵下,淋了雨的墨迹晕开御史台私印的轮廓。
御史大夫是在御花园堵我的。
老东西官袍熏着龙涎香,十指金戒映着残荷格外刺眼。"娘娘何必挣扎?"他碾碎朵木芙蓉掷进池水,那芙蓉破碎的声音轻柔。"陛下连您腹中龙种都不顾......"
锦鲤翻起肚白的瞬间,我袖中金线缠上他脖颈:"大人可知暹罗血藤遇水则腐?"指尖轻弹,昨儿从他别院顺来的蛊虫卵簌簌落进领口,那虫卵掉落的声音细微。"您这身朝服,熏的是南疆贡香吧?"
尖叫声惊飞寒鸦时,范景轩的龙纹靴踏碎满地枯枝,那枯枝破碎的声音清脆。
我故意将账本残页塞进御史大夫袖袋,洒金宣擦过他颤抖的肥肉,像道催命符。
"爱妃闹够了?"范景轩钳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虎符硌进掌心血泡。
他腰间墨玉坠缠着的金丝突然断裂,正落在御史大夫抽搐的脚边——与丞相书房暗格里的金线分毫不差。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陛下不如查查钦天监的星盘?"昨夜偷换的密信应当已经显形,用他御书房特制的松烟墨写着"西大营异动"。
雨丝突然转急,打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打湿他玄色龙袍下摆的槐花纹路。
我盯着那道与丞相密信相同的绣工,忽然想起三日前摔碎的月牙佩——当时他说是西域贡品,可裂口处分明是江南织造局的标记。
御史大夫的哀嚎渐弱时,我转身撞进暴雨里,那雨滴打在身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官袍浸透后显出暗袋轮廓,今晨偷藏的砒霜正贴着心口发烫。
范景轩的脚步声追到垂花门又止,惊雷劈开云层时,那雷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我瞥见他袖中滑落的半枚虎符,浸过药的部位泛着诡异青紫。
宫灯次第亮起时,我拐进冷宫夹道。
青苔爬上墙缝的走势与西域密信暗合,第三块松动的砖后藏着暹罗蛊虫的陶罐。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釉面,忽听得身后枯枝断裂——
灯笼在丈外摇晃,树影婆娑如鬼爪,那树影摇曳的声音好似鬼哭狼嚎。
我摸向发间淬毒的银簪,耳畔掠过丝不寻常的风声,像是利刃划破雨幕前最后的热气。
喜欢穿书后我在后宫医手遮天请大家收藏:(www.2yq.org)穿书后我在后宫医手遮天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