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者突然暴起,枯爪直取我后心。
侍卫甲掷出的佩剑与他相撞时迸出火星,照亮了范景轩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沾着血污的下颌擦过我耳畔:"抱紧朕。"
这三个字比任何毒药都烈,烫得我险些捏不住银针。
二十步开外的山道上,无数火把正汇成蜿蜒毒蛇,为首之人高举的玄铁令箭上,盘踞着五爪金蟒吞珠图——那本该锁在养心殿第三重机关匣里的东西。
"陛下!"侍卫甲劈开最后两个黑衣人,虎口震裂的血滴在黄土里,"东南角密道......"
"被巨石封死了。"我望着山崖上滚落的碎石,喉间血腥气更重。
方才催动银针时震松的山体,此刻倒成了敌人的帮凶。
范景轩突然解下浸透鲜血的外袍将我兜头裹住,温热的掌心贴上我后颈命门穴:"怕吗?"
我咬破舌尖将毒血啐在他剑锋上,望着骤然发黑的刃口轻笑:"怕他们受不住我的嫁妆。"这柄斩过无数魑魅魍魉的玄铁剑,此刻正嗡鸣着渴饮更多毒血。
山风卷着血腥味穿过祠堂残破的窗棂,将供桌上的族谱吹得哗啦作响。
神秘女子不知何时攀上了老槐树,染血的裙裾缠着断裂的枝桠:"好妹妹,你猜皇宫里此刻有几处走水?"
范景轩揽在我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我反手将三枚银针拍入他脊背大穴,抢在他内力暴起前咬住他耳垂:"活着回去才能算账。"他喉结在我齿间滚动,咽下的不知是血还是怒。
当第一支火箭射中祠堂梁柱时,我藏在袖中的百草霜终于被雨水浸透。
混着雄黄与断肠草的毒烟顺着山风倒卷回去,惨叫声中,我看见范景轩的侧脸映着冲天火光,像极了我们初见那日烧红半边天的晚霞。
侍卫甲劈开最后一道荆棘时,宫墙特有的金丝楠木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范景轩染血的中衣下,我昨日亲手系的平安结正在缓缓渗血,那里面藏着老村长临别塞给我们的......
山道尽头突然响起熟悉的驼铃声,那是西域使臣进贡时特有的动静。
我腕间将将消退的红纹骤然刺痛,范景轩的剑柄与我袖中银针同时发出嗡鸣,震落了三尺外枯叶上的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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