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方队伍刚刚拐弯走到山头的川军士兵们,突然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笛声。这笛声清脆悦耳,仿佛是从他们家乡传来的一般。士兵们纷纷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声音好熟悉啊,好像是我们四川的秧歌调呢!”一个士兵好奇地说道,“在这晋东山里,怎么会有人吹四川秧歌呢?”其他士兵们也纷纷附和,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其中一个士兵提议道:“要不我们打个招呼,看看是不是老乡?”
士兵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黄四秋,似乎在期待他能代表大家去探个究竟。黄四秋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用肯定的目光支持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扯开嗓子喊道:“是哪个龟儿子出来说话,我们是川军补充团后卫连的,要去山东藤县。你们是搞啥子的?”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浓浓的川味,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地道的四川人。
而在不远处的黄九妹听到黄四秋的声音后,心中猛地一颤,一股激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连忙带着郧成和肖英快步走到马路中央,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四哥,我是九妹,我是九妹啊……”那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思念,如泣如诉,让人不禁心生怜悯。黄四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像被电击一般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他集中精神,仔细地聆听着声音的来源,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马路中央那个袅袅婷婷身影上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九妹?真的是你吗?”黄四秋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是我,四哥,真的是我!”黄九妹的回应如同天籁一般,清脆而响亮。她一边喊着,一边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黄四秋飞奔而去,速度之快,让人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肖英和郧成在确认前方是川军后,也跟在九妹身后快步跑去。她们的动作利落,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张先阳则带着队伍,警惕地护卫在她们身后,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四面八方的动静,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都是打鬼子,都是自己人,放下枪!”
黄九妹边跑边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黄四秋看到跑来的三个女人,她们赤手空拳,不停地朝着自己招手,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亲人,便迅速示意手下人全部放下枪,转身快步迎了上去。黄九妹率先跑到黄四秋面前,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说道:“四哥,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随后,她转身介绍肖英和郧成,“这是我姐妹肖英和郧成。”
黄四秋听到肖英的名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他朝肖英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认识,以前小时候她在大哥家我们见过。”黄九妹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她坚定地说:“现在,我们一起打鬼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要共同抗击侵略者。”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韧和团结的力量。“四哥,你不是在老家县里的民团吗?怎么也到队伍上来了?” 黄九妹好奇地问道。
黄四秋叹了口气,回忆起自己的经历:“我们民团跟红军打过一仗,结果失败了,我被红军俘虏了,后来又被放回去。本想跟大哥在家里种田守家产,可谁能想到,日本人打来了。川军要来山西抗日,人手不够,就把我们所有参加过民团的人都召集起来,组成了补充团。我们九月份就开始步行,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宝鸡,好不容易坐上闷罐车到了西安,本以为能换上新武器,结果啥都没有。接着又被命令去娘子关支援,可我们还没赶到,娘子关就丢了。之后又让我们去寿泉阳泉一带,还是没守住,又被调到榆次,说二战区可以补充物资,结果补充没等到,却又来命令叫我们南下山东。你看,这大冬天的,我们士兵还是单衣单裤,穿着草鞋。枪也不够,我们补充团千多号人,只有四五百只枪,而且还是老掉牙的土枪,这可怎么打日本人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眼神中透露出对士兵们的担忧。黄九妹等人看向黄四秋带领的一连人,只见队伍里只有二十多支老式土枪,枪支破旧,枪身的漆都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金属。她们不禁感叹道:“真没有想到,你们比八路军还穷啊。那你们去干啥呢?”黄四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听团长说是支援一二二师王铭章防守藤县。
肖英一听,脱口而出:“一二二 师王铭章,就是在空山坝被红军打败的那个王铭章。”黄四秋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他还在千佛山也吃过红军的败仗。他现在那个师也是严重缺人缺枪炮。哎,我们川军都一样,是按丙种编制配的,一个集团军只有两个军,一个军只有两个师,一个师只有两个旅,一个旅两个团,依次类推,他们那个一二二师最多也就五千来人,关键是枪支弹药缺乏,这仗可怎么打啊。”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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