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谁让你进来的!”
柳家主全名叫做柳慈,但实际上是个精明又吝啬的商人,应了那句:无奸不商。
柳慈一身文臣的风采,年近半百的岁数还中气十足,衰老的脸看得出年轻时确实是相貌堂堂的。
此时的他,正怒不可遏举起桌面的镇纸砸向柳子卿。
柳子卿面无表情,看到砸来的镇纸不躲不避,仅仅一个抬手便稳稳接住镇纸。
这个举动把柳慈气得更加七窍生烟,他手指颤抖的指着柳子卿道:“你你你个逆子!是要顶撞自己老子对吧!老子还没跟你算隐瞒自己做生意的事,你是不是要作反!!”
说着气得直拍桌案,砰砰直响!
管家都吓得跪在地上,然而柳子卿依然无动于衷,他直视柳慈语气平淡道:“爹,儿子无论有没有私底下做生意,都未曾拿过家里分毫银钱,说与不说有何意义?府里一直暗地里克扣我娘的吃穿用度,我做儿子,心疼我娘,自然要寻活计挣钱给我娘花用。总不能我娘一个大家闺秀,嫁作人妾后就活该过得比正室差吧。”
一边说,一边露出了讽刺的笑,眼里的轻蔑更是明显。
柳慈听到小儿子的话,十分诧异,压根没来得及怒斥小儿子脸上的欠揍表情,他转头看向管家,却看到管家头垂得很低,又想到自己似乎曾经偶然检查过账本,是没有缺少过的。
“胡闹!府里什么时候克扣过你娘的吃穿用度?”
他回忆了几次,确认之后,掷地有声地告诉柳子卿,自己从来没做过那等克扣自己女人的渣男行为。
“哼,子卿劝爹还是检查清楚吧。”
“什么?”
柳慈见小儿子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心里升起了疑虑。
“儿子这番过来是要告知爹一声,儿子需要出远门处理生意的事,母亲的娘家已经对儿子的生意赶尽杀绝,儿子不能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个逆子,站住!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查吧。”
柳子卿一路走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门前,脸上的神情变得落寞而心疼,他驻足了许久,才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个身影单薄的女子正摆弄着花草,岁月的痕迹让这女子添了几缕白发。
“娘……”
柳子卿不同于在柳慈面前的冷淡,声音里满满的依赖。
女子抬起头来,柳子卿觉得,美人迟暮也不过如此。
很小的时候,柳子卿就觉得自己娘亲很美,对着他的时候却像少了些什么。长大后,他才知道,他娘只剩一副躯壳在这偌大的柳府中。
“子卿,你怎么过来了?我听说你爹为了你哥对你大打出手,你身上的伤那么严重,怎么就起来活动了?瞧瞧,你的脸色多差,赶紧过来坐下歇歇。”
柳子卿的娘宋氏见到自己儿子过来了,连忙起身,拿起身边侍女递来的布巾擦干净手,快步过来扶住柳子卿到院子里的石凳坐下。
“娘,子卿又要出门了。”
柳子卿每次出门做生意,他都会过来亲自同宋氏道别。
所以宋氏并不奇怪,但也长叹一口气,话音里隐忍着哭意,“子卿,都怪娘……”
“娘,这从来不是您的错!娘,不如这次您同子卿一起出门走走吧,我不在府里,大房那边怕是不会安分,我担心她对您下手。”
宋氏听到儿子的猜测,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她们和大房的矛盾算是白热化了,宋氏并不怪自己儿子,相反她心疼自己儿子隐忍了这么多年才反击。
她怀着子卿的时候就曾经试过,被大房的夫人逼得起了逃出柳府的心思,但是她无处可去,还怀有身孕,她能苦了自己,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吃苦。
“可是娘同你出去怕是要拖累你处理生意的速度吧?而且出了府,大房那边估计会肆无忌惮的对付你,娘手无寸铁之力,根本帮不上忙,还有可能连累你,娘还是不要给你添乱得好!”
“娘,儿子已经长大了,儿子如今完全有能力护着您,您莫怕!若是您留在府中,有个万一,儿子是赶不及回来的。”
柳子卿竭力劝说着宋氏,他的话并不掺假,他如今的能力遍布罗霄国,只是碍于传信的时间速度,处理起急事来,也会无能为力。
就比如苏念兮那丫头突然遇到的棘手祸事,说来也是自己连累了她,他以为自己之前给了她两个侍卫,能够对付意外发生的可能。
只是没想到,大房为了对付那个丫头,竟然动用了官府,打算以权压人。
镇子那里,他还未授意过手下,需要留意那丫头的安危。
宋氏从前并没有仔细打听过儿子的本事,现在儿子居然说有能力护她周全,她说自己不开心都是假的。
想到柳慈的薄情寡义,她咬咬牙道:“好,娘就叛逆一次,娘和你走。”
“那好,娘快些收拾一个包袱,将不能离身的重要物什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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