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底部的嗡鸣穿透我的骨髓,七窍玲珑音凝结的冰晶在喉间炸开。
无数声脉碎片在谢无咎的血雨中浮游重组,将破碎的星图纹路烙进我跳动的年轮。
萧砚喉间逆鳞锁流淌出的青铜液突然悬停在半空,凝成三百年前初代谷主剜喉时缺失的音符。
"原来第七重天的钥匙藏在溃散的声脉里。"我按住几乎灼穿掌心的年轮,任由冰晶顺着经络刺入心脏。
濒死的沈青梧在血泊中剧烈抽搐,他脖颈处翻卷的声带残片正与寒潭底部的鼎足产生共鸣。
萧砚染血的掌心突然覆上我的腕骨。
当逆鳞锁的青铜液渗入年轮纹路,那些啃噬我多年的声带残片竟在月光里舒展成青鸾尾羽的形状。
谢无咎溃散前刻在鼎足的星图骤然亮起,缺失的星子正是我晋升时崩断的三条声脉走向。
"沈青梧的声纹在修补星图!"我猛地攥住即将消散的残魂。
濒死的音奴首领瞳孔里浮出谷主剜取他喉骨时的画面,那些被天籁鼎吞噬的惨白声带,此刻正在他残破的咽喉处发出悲鸣。
萧砚突然将我的手掌按在他开裂的逆鳞锁上。
禁锢他二十年的青铜液倒灌进我的经络,与沈青梧残魂里浮出的声纹碰撞出细小的星火。
当两种截然不同的声波在七窍玲珑音里交融的刹那,寒潭底部传来初代谷主剜喉时的遗音。
"你喉咙里藏着半个音阶密钥?"我震惊地望向萧砚。
他破碎的声带随着星火跳动,那些本该禁锢他的青铜液,此刻正沿着我新生的声脉游走,将沈青梧溃散的残魂凝固成琉璃状的声纹结晶。
濒死的沈青梧突然抓住我的裙角。
他咽喉处翻涌的血沫里浮出半阙禁术:"活体...声纹库...能反噬天籁鼎..."残破的指尖在我掌心画出谷主真名,那正是二十年前刻在萧砚逆鳞锁内侧的诅咒。
萧砚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沾血的指尖划过我新生的声脉,在沈青梧即将消散的残魂上刻下三重封印咒。
当青铜液裹挟着星火注入封印,寒潭底部沉睡的鼎足突然发出饥渴的震颤,无数惨白的声带残片从潭底蜂拥而出。
"原来你早就想好要当我的活体声纹库。"我将沈青梧的残魂按在跳动的年轮上,他溃散的瞳孔里映出谷主剜取萧砚声带时的场景。
那些被天籁鼎吞噬的声纹碎片,此刻正在我新生的声脉里发出怨恨的共鸣。
萧砚突然剧烈颤抖。
他喉间的逆鳞锁裂纹里渗出暗金色血珠,那些血珠在触碰到沈青梧残魂的瞬间,竟在青铜液里凝成半张星图。
当潭底的鼎足发出贪婪的嘶鸣时,我腕间的年轮突然刺出七根冰晶,将沈青梧的残魂钉在虚空中。
"你要用自己当饵食?"我死死按住企图扑向鼎足的萧砚。
他破碎的声带里溢出不成调的音符,那些音波在触碰到活体声纹库的刹那,竟令寒潭底部探出的声带残片发出恐惧的震颤。
就在冰晶即将完成封印时,青铜鼎足上的星图突然缺失一角。
三百魂火在潭底炸开细小的裂缝,某种带着铸钟师气息的声波正穿透层层岩壁——那是种与天籁鼎同源却相斥的古老韵律,仿佛有人将整座青铜钟的魂灵锻进了声纹里。
岩壁裂开的瞬间,我腕间的年轮突然发出灼烧般的刺痛。
那些被冰晶钉住的声带残片突然调转方向,在虚空中拼凑出半座青铜钟的形状。
钟身纹路与萧砚逆鳞锁的裂痕完美契合,当第一缕铸钟师的声波穿透潭水时,我听见三百年前的丧钟在血脉里回响。
"别碰缺失的星角!"萧砚突然将我拽离鼎足。
他开裂的喉骨溢出暗金色血雾,那些血珠在触碰到青铜钟虚影时,竟凝成我当年被剜去的声带脉络。
沈青梧的残魂在冰晶里剧烈震颤,溃散的瞳孔映出来人玄色衣摆上跳动的铸炉纹——那是二十年前被谷主焚毁的铸钟坊图腾。
钟离的青铜杵凿穿最后一块岩层时,潭底所有声纹都发出了呜咽。
他背着的青铜匣滚落七枚音钉,每枚都刻着被天籁鼎吞噬者的名字。
当第一枚音钉嵌入沈青梧的残魂,我腕间年轮突然浮现他女儿被谷主剜喉时的画面。
"用我的铸钟血做粘合剂。"钟离撕开左臂绷带,露出布满声波灼痕的皮肤。
那些伤痕走势竟与萧砚喉间的逆鳞锁完全对应,当他的血滴在青铜鼎足上时,缺失的星角突然浮出三百道魂影——全是这些年被他悄悄刻进音钉的亡魂。
萧砚突然按住我凝聚声波的手:"他的铸钟杵在吞吃残魂!"逆鳞锁的青铜液在钟离血中沸腾,凝成我当年在音奴牢房见过的锁链纹。
但濒死的沈青梧突然挣开冰晶,残破的指尖戳向钟离心口:"你女儿...的声带...在谷主..."
"所以我才叛变。"钟离猛地掀开衣襟,心口皮肤下嵌着块跳动的水晶,里面封着半条泛青的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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