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街道两旁,灰蒙蒙的雾气中矗立着歪斜的楼阁,每扇窗户后都晃动着模糊的影子。那些影子时而变大,时而变小,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露水还是血水,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沼泽中跋涉。
街边的小摊上摆着各种诡异物件 —— 泡在血水里的眼珠,那些眼珠还在转动,仿佛在观察着过往的行人;串成项链的指骨,指骨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皮肉;冒着绿烟的骷髅灯,灯光闪烁间,隐约能看到骷髅的面部表情在变化。一个没有脸的商贩正用枯枝般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具尸体的皮。那尸体的皮肤被剥下时,发出 "嗤啦" 的声响,鲜血溅在地上,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新鲜的皮囊哟......" 商贩察觉到二人的目光,突然举起血淋淋的人皮,那人皮还在微微颤动,"客官要不要试试?"
陈生强忍着恶心移开视线。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锣声,一队阴兵押着几十个戴枷锁的亡魂走过。那些亡魂的舌头都被拔掉了,只能发出 "嗬嗬" 的呜咽。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滴落在地上。
"到了?" 张清羽见陈生突然停在一座黑漆漆的茶楼前。招牌上 "忘忧阁" 三个字已经褪色,边缘处还长着一些黑色的苔藓,显得破败而阴森。门口挂着两盏人皮灯笼,烛火竟然是幽绿色的,灯光透过人皮,投射出一些扭曲的影子。
“应该是这儿,上次郝仁那件事儿的时候他让人带话给我,说有事儿来这找他!” 陈生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推那扇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刚踏进门,一个穿红衣的女鬼就飘了过来。她半边脸美艳绝伦,皮肤白皙如玉,眉眼间透着一股勾人的风情;另外半边却腐烂见骨,露出森森白骨,蛆虫从嘴角掉落,在地上爬动。"两位客官......" 她娇笑着,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是打尖还是住店?"
"找人。" 陈生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塞给她,铜钱在幽绿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那女鬼的指甲很长,呈暗红色,像是沾染了鲜血。她用长指甲挑起铜钱,突然凑近陈生嗅了嗅:"活人的味道......" 她腐烂的那半边脸突然裂开,露出森森利齿,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好香啊......"
"啪!" 张清羽一巴掌拍在女鬼额头上,一道金光闪过,女鬼尖叫着退后。她的身体在空中扭曲变形,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再闻就把你超度了。" 他冷冷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
女鬼悻悻地指了指楼上:"丙字房...... 不过劝你们别去,那位大人今天心情不好......" 说完,她飘回阴影中,消失不见。
陈生和张清羽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到二楼,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人皮灯笼,烛火摇曳间,映照出墙上斑驳的血手印。那些血手印大小不一,有的还带着长长的拖痕,仿佛有人在临死前拼命挣扎留下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檀香混合的诡异气味,让陈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也一阵翻涌。
"丙字房..." 张清羽停在最里侧的一扇黑漆木门前,门上用朱砂画着一道复杂的符咒。那符咒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符咒的线条仿佛在缓缓蠕动。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生刚要敲门,门却 "吱呀" 一声自己开了。一股刺骨的阴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后颈汗毛倒竖,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他的脖子。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青铜油灯发出惨绿的光芒。油灯的火焰跳动不定,投射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影子在墙上晃动。一个身着墨色官袍的男子背对着他们坐在案前,正在翻阅一本泛黄的古籍。他身形修长,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骨簪松松挽起,露出后颈上一道狰狞的刀疤。那刀疤呈暗红色,像是新伤,还在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
厉北的样子变化很大,陈生险些认不出来。如今面色苍白如纸,眉眼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仿佛被黑暗吞噬了灵魂。
厉北见是陈生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喜的说:"把门关上,你怎么来了,我还正想找你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陈生反手带上门,这才发现门内侧贴满了符纸,每一张都用鲜血写着 "封" 字。那些符纸排列得整整齐齐,鲜血在符纸上凝结成暗红色的图案,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别紧张。" 厉北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眉眼极为俊秀,却透着股死气:"陈生,好久不见。"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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