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颜没理萧熠,只是抬起羊脂玉般的手,轻轻抚弄袖口处精美的刺绣花纹。
随着她这一动作,其腕间佩戴的银色手镯若隐若现,微微泛着银光。
仅是惊鸿一瞥间,那手镯便隐入宽大的袍袖中,让人想入非非,想一探究竟。
“殿下,是要和我谈府中账目吗?”温初颜一双美眸半眯着看萧熠。
萧熠涨红了脸,连声音都透着生涩,“是,是啊,现在账上没银子,你怎么操持后宅的?!”
温初颜轻笑,“殿下府中的中馈并非由我掌管,还是由殿下亲口找我要的,难道殿下不记得了?!”
萧熠一怔,立时想到了,是有这么回事。
沈如月刚进门第二天,他就让沈如月执掌王府后宅了,确实是他亲自去要的。
“你怎么回事?!怎么说是温氏?!”萧熠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秦管家,恨不得踹他一脚。
秦管家也不敢说话,他没说是啊!
他一直看的是沈姨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是,殿下丝毫不理会啊!
可是,殿下这么说了,这个锅就得由他背呀。
“是是是,殿下,是小的话没说清楚!”
“那就请管家尽快将话说清楚。”
温初聚缓步上前,来到温初颜面前,淡淡的道:“我妹妹自从嫁给六殿下,受的委屈够多了,不要一个小小的管家都敢在她面前拿乔。”
“是是是……小的不敢,不敢。”
秦管家摸摸头上的汗,继续道:“本来账上是有两万两银子的,按照往年的习惯,这些银子足够准备去北境的物资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萧熠是武将,脾气本来就急,看他这样吞吞吐吐,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秦管家也怕被踹死,急忙说,“可是,沈姨娘先在账上支走了一万多两,买钗环首饰,后来,又支走了五千多两办这个宴会,现在账上只剩下一千多两银子了。”
“什么?!”萧熠看向沈如月,而沈如月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钗环首饰是参加宫宴用的,殿下您知道的呀,妾身给你说过的呀。”
萧熠一顿,思索两秒点头说,“是,我知道,可是,可是,这个首饰怎么这么昂贵?要一万多两!”
“我买的首饰可是上京城独一无二的,你看这个发钗!”
沈如月扭过头去,让萧熠看清她头发上的金钗,“这上面的金莲蓬,每个莲子都是一粒珍珠,寓意连连得子……还有这个步摇,你看这个金镶玉……”
“行了,行了。”萧熠不耐烦的推开沈如月,“先不说这些!”
他看向秦管家,“外面围了很多人是怎么回事?”
秦管家老脸一红,低头道:“都是来要账的。”
“要账?为什么要账?物资不是没买吗?!”
秦管家又看向沈如月,沈如月眼一横,“你老看我干嘛?!我欠你银子啊!”
“沈姨娘啊,您是不欠老奴的银子,可是,外面的账都是您欠的啊。”
“胡说!”
“老奴没胡说啊。”
秦管家都要哭出来了,瓮声瓮声气的说:“老奴本来想着王爷去雁门关比较重要,想着哪怕舍下这张老脸赊账也要弄回点物资。”
“可是,那些店家都说,咱们府上已经赊了他们好多账了,有鲜果店,有点心店的,有米粮店……都在外面等着呢。”
秦管家颤着手指向门外,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把脸,“六皇子府虽贫寒,但从来没这么丢过人啊!”
沈如玉看不下去了,他这个妹妹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骄奢无度,在她眼里只有她喜不喜欢,没有什么贵贱。
“如月,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这宴会茶点不要钱啊,来的都是京城贵女,这宴会自然要奢靡一点了。”
“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殿下还要去雁门关,路上能不带东西吗?!”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府上这么穷啊!”
“你还嘴硬!”
“我哪嘴硬了!哼。”沈如月一扭头,头上珠玉乱晃。
旁边的几个姑娘用帕子遮住唇角,只笑不说话。
沈如月却若无其事的和她们攀谈起来,问那些姑娘,她头上的首饰好看吗。
旁边的姑娘们不知道是恭维,还是嘲讽,反正都说好看,绝无仅有,和沈姨娘好配啊!
然后,沈如月就和她们嘻嘻哈哈起来,好像外面要账的人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萧熠看着沈如月,一张脸像吃了苦瓜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偏又要忍着不能发火。
看着闹剧也差不多了,温初颜看向萧熠,“事情已经查明,我先告退。”
沈如月却道:“哎,温初颜你别走,你归宁回家买的礼物,难道不是从府中账上支的银子吗?!”
秋菊冷哼一声,“哼,不但不是,我们国公爷还为姑娘准备了三大车去北境的物资呢!”
“那又怎样?!不就是去雁门关的粮草吗?!我家也可以准备。哥,你去给爹说说,也给我们府上送来三车物资,不,要四车,总归不能被国公府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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