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一愣,“主动出击?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筹码可以主动出击?舅舅不是不让我轻举妄动吗?”
“不是轻举妄动,是深思熟虑后的行动,殿下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萧怀瑾怔愣片刻,起身甩袖走了。
……
凤仪宫,戚皇后鬓间插了朵白花,衣服也是素色的,太子殿下跪在一旁,“母后,儿子去浔阳了,您多保重。”
“去吧,路上小心,多带几个人。”
“是,母后。”萧羽杉重重叩头……
戚国丈病死的消息传遍整个后宫,皇后向皇上求情,让太子去送外祖最后一程。
这本是有违规制的,但是,皇上竟意外同意了,还赏赐不少东西,当真是皇恩浩荡啊。
戚皇后冷笑,他杀了她的父亲,她还要对他谢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吗?!
她看着这座冰冷的宫墙,想父亲在最后一刻,有没有后悔帮助那个人登上帝位?
他本就是刻薄寡恩之人,如何当得起那个位置。
可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才会不择手段的向上爬,最后爬至高位,在将所有扶持过他的人一一铲除。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
若是她的杉儿能够一入浔阳不回宫,自此,在宫外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她就算死了也甘心。
可是,根本不可能,一入这座宫墙,就算死也不得解脱,她只是想想罢了。
上京城外,温初聚和沈如玉守在太子殿下的车驾前,沈如玉拱手,“太子殿下,此去浔阳路远,要多多保重。”
萧羽杉点头,“两位保重,若是方便,请帮我多照顾下母后。”
“是,殿下。”温初聚拱手。
车驾渐远,沈如玉叹息,“我几乎都忘记戚国丈这个人了,这消息突然传来,我爹都惊呆了。”
“沈尚书身体还好吗?”
“就那样吧,若是如月不来信还好,她一来信,我母亲难免哭诉,抱怨孩子在雁门关受苦,我爹就不好了,全身上下哪都不好了。”
“呵。”温初聚勾唇,“驻守北境的苦,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沈如玉点头,“是,所以,我最佩服你父兄,对了,初颜还在外游历吗?”
温初聚点头。
“有说去哪吗?有来信吗?”
温初聚摇头。
沈如玉长叹一声,“我母亲又催我成亲了,我想。”
“你不想!喝酒去。”
“好吧。”
……
北陵
杜国璋带人兵分三路,两路分别去晋城和廊州城,去查看城中的床弩是否还在……
他核查了近三年兵器制造和分发的记录,廊州两架床弩,晋城两架,楚州城一架。
楚州的比较早,是床弩刚刚造出那一年发的,且距离刺杀地点路途遥远,又是楚王的封地,暂时没必要派人去调查。
至于河西关和北陵压根没有这种床弩,他们都是大型床弩,因为要应对关外蛮夷,小型床弩恐怕杀伤力不够。
而另外一路人马,由他带领,直接去北陵。
路上跑死两匹马,到北陵时,跟着的几个随从都摇摇欲坠,而杜国璋却精神抖擞。
“世子殿下。”杜国璋躬身行礼。
“杜大人不必多礼。”谢松庭扫一眼杜国璋,约莫三十多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量,身材结实,看着倒不像是个文官。
“杜大人辛苦了,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北陵全力配合。”
“世子殿下,案情紧急,请世子殿下带臣去看看那三架床弩。”
“好。”
谢松庭带杜国璋去西郊军营,一路上,谢松庭并未多言,该说的在折子上已经说了,杜国璋肯定也看过,想必心里已有推测。
杜国璋带来的人中,有两人来自兵部,还有一人来自兵器制造司,制造司那人摩挲着床弩的底部狼牙基座久久不语。
谢松庭知道他应该看出什么了,可能碍于他在场不好明说,便借口出去,留下他们单独说话。
“张大人,看出什么来了?”杜国璋问。
那姓张的大人道:“这个基座用的是水曲柳木,这种木材质地坚硬,却偏爱生长在河流谷底周围,据我所知,晋城西北部河流谷底上有一大片水曲柳。”
杜国璋沉思,“可是,兵器都是有各制造司完成后送往各地,即使晋城有曲柳木,也不能证明床弩是从晋城流出的。”
“是,杜大人说的没错,我担心结果比我们想的更糟。”
杜国璋眼皮一跳,“张大人何意?”
张大人叹口气,“但愿是我想差了,这几架床弩兵部设计的确实精巧,可以拆卸,运送方便,上面还有瞄准器,非常巧妙,可是就是制造起来比较复杂,制造司又不是只造床弩……”
“张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魏尚书还在牢里待着呢,咱们要尽快。”兵部的另外一人打断他的话。
张大人摆摆手,“我是说,这样的床弩,制造司总共才造了五架,我约莫记得,送到楚州城的是造出来的第一架,后来,晋城和廊州城各两架,这里一下就有三架,怎么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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