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穿过青石板的弄堂,进入一家店铺后,萧羽杉才恍然大悟救他的人是谁。
因为,他看到了门楼上“浔阳云氏”四个大字。
“你们口中的公子,是初聚?”
那人点头,“殿下请。”
萧羽杉被安排在最里面的佛堂里,佛堂很隐秘,没人打扰,一应饮食俱全。
送他来的那个小童说,戚国丈的葬礼在三日后举办,让他在此处安静等。
他也想安静等,可是根本安静不下来,若是三日后他还不出现,那他遇刺的消息肯定会传入宫墙内,那母亲……
他又想到温初聚,他一定知道他没事,他会告诉母后的。
思至此,萧羽杉稍稍安下心来,可是,一想到温初聚卷入这些之中,他又心惊肉跳,那个身子骨比他还弱的温初聚,怎么可以卷入这些事情中呢?!
再说,温初聚背后是定国公府,若是因此带累国公爷一门,那他真是百死莫赎,还有初颜……
想到温初颜,萧羽杉更是神伤不已,别说是娶她了,就算是和她见见面,都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听说去游山玩水了,那就代他去看看大虞的山山水水吧,他这辈子出个宫墙都能九死一生。
上京,定国公府
“公子,太子殿下已抵达浔阳,刺杀太子的死侍,和云隐山那次应该是一拨人,但是,他们身上都没有烟雨冢的标志。”
温初聚冷冷的笑笑,“他们可以有,留几个死尸,给他们刺青,烟雨冢的人就留给皇上自己杀吧,也让他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另外,立即派人去晋城查私造兵器的事。”
“是,公子。”
“也不知道是杜大人和太子遇刺的消息,哪个先到上京,不管哪一个,咱们那位陛下都不会好受。”
身后的人躬身道:“公子,杜大人已在上京城外了。”
“好戏就要开演了,派人盯着,看皇上宣谁进宫。”
“是,公子。”
亥时,杜国璋一行人在上京城门口等宫里的口信,因为,北陵王府派了五百精兵护送他们,必须先向巡防营报备,等陛下通传。
不多时,有太监过来通传,命杜国璋一行人立即进宫,而北陵军士即刻返回北陵,不得在上京城外逗留盘旋。
随风向杜国璋拱手作别,“杜大人,后会有期。”
杜国璋还礼,“多谢随风将军和各位将士一路护送,请代我们向世子殿下道谢。”
随风目送杜国璋一行人走进上京城,直到城门关上,他才带着士兵赶回北陵。
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路边,看到随风过来,他拱手,“请问,哪位是随风将军。”
随风下马,“我是,请问阁下是?”
那人笑笑,转身从马车里提出两个大食盒,“这是我们四公子为殿下准备的六必居的点心,请随风将军帮忙带回去,多谢。”
随风一愣,而后眼睛一亮,“我代殿下谢谢四公子,费心了。”
那人拱手,“此去北陵山高路远,各位一路平安。”
……
勤政殿
杜国璋将调查到的事情一一汇报,北陵确实有三架床弩,根据床弩的造型设计,确实是兵部设计的那一批。
只是床弩制造比较复杂,总共也就造了五架床弩,楚州城一架,晋城和廊州城各两架,排除路途遥远的楚州城,他派人去查晋城和廊州城的床弩。
但是,两城武器库同时失火,床弩都烧了,负责看守的士兵也烧死了,连记录的册子也烧没了,明摆着有人毁尸灭迹,什么都没留下。
并且,过去核查的两匹人马,总共六个人也都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甚至有廊州百姓说,亲眼看到那几个上京来的官员,去的是北陵的方向,但是,沿途一路找来就是不见人影。
汇报完,杜国璋就等着雷霆之怒,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他也不敢说。
像那张大人推测有人私造床弩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说的,这要是说出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何况还是没有实证的事情。
半晌,仁宗帝挥挥手,“杜大人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杜国璋一愣,赶紧道:“谢陛下隆恩。”
他不敢多问,他向来有分寸,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个字。
杜国璋一走,仁宗帝就手一挥,将长案上的奏折笔墨一扫而空……
曹公公看着他阴沉的脸,也不敢说话,只小声劝慰,“皇上,息怒啊,息怒。”
“老曹子,你说朕是不是对他太好了?让他得陇望楚,得寸进尺。”
“皇上,奴才不敢说呀。”
曹公公知道皇上说的是谁,还能有谁啊?!皇上虽然疑心重,但是,又不昏聩。
雁门关一战后,胡庸接替秦王守雁门关,人人都觉得是晋城军捡了个香饽饽。
但是,没人知道向陛下推荐胡庸的,其实是楚王殿下。
这下,北陵世子遇刺又牵扯到晋城,先是雁门关,再是北陵,楚王殿下的手伸的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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