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关
城楼下,胡人头领拽着温初峰拉到城门前,仰头高声叫骂,“定国公,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龟儿子?哈哈哈哈……”
下面一片哄笑,温初山站在定国公身旁,压低声音,“爹,是三弟!”
定国公早就看清,气的低声咒骂,“天天玩,天天玩,现在玩出事了吧,去哪不好,偏偏去关外蛮夷人的地方,真嫌命太长!”
“爹,您别骂了,您骂三弟也听不见,还是想想怎么救他吧。”
“怎么救?!胡人能轻易放过我们吗?!先问问他们要什么吧。”
温初山手中长枪重重墩地,朗声道:“古丽猛,你有话直说,少在城下啰嗦。”
“哈哈哈哈,温初山,我就问问这个人你认识吗?你要是说不认识,我们就杀了喂狗了,来人。”
一人拉着温初峰将他按在地上,脚踩住他的脖子,拿过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温初峰冷笑,“娘的,要杀就杀,少拿我当筹码!”
“闭嘴!”
那人一脚踩在他嘴巴上,还碾了两下。
城上的定国公急了,高声道:“住手,姓古的,你要什么,直说!”
“哈哈哈,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国公府的公子爷,我这是赚大发了。”
古丽猛满头小辫子一甩,“你的女儿将我们赶到洛河以北,这个账我们该怎么算?!”
“两国交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什么好算的,你战场上不如我女儿,没必要拿我儿子出气。”
“我现在就拿到你儿子出气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胡人一脚踢在温初峰的小腹上,将他踢出去好远,温初峰抱着肚子来回滚,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温初山气急,扭头道,“开城门!”
一旁的亲兵压低声音,“将军,若是开城门出去对战,三公子恐怕性命不保。”
温初山定定神,道:“古丽猛,你抓来我弟弟,不就是想要些好处吗?!你现在打死他,什么好处也没有了,你要什么不妨直说!”
“爽快,你妹妹将我们赶去洛河以北,这个冬天,我们很难熬啊,很简单!我们要牛羊一万头,粮草一万担,还有一万布匹,外加十万两白银。”
定国公怒了,“你他妈怎么不去抢?!你要是想拿我儿子换点好处,也要是我能出的起的。”
“定国公说笑了,河西四郡如此富庶,怎么可能拿不出这点东西呢,凑凑总是有的,为救儿子嘛。”
“你少他娘的放狗屁,你们怎么不去抢?!老胡鞑子,老子告诉你,这些东西,我是拿不出来的,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定国公是个暴脾气,真刀真枪的打绝对是一员猛将,可是,在谈判桌山就差点了,尤其是现在被胡人勒住脖子的时候。
胡人首领也被激怒了,本来被温初颜摆那一道,就够他们记两辈子了,现在儿子在他们手上,还他妈的骂,儿子不想要了是吧!
“来人,先他妈砍他一条胳膊,他不是会画舆图嘛,砍他的右手,看他还怎么画?!”
“是!”
三个胡人大步过来,两个人按住温初峰,另一个拉开他的胳膊,旁边的一个高猛大汉刷一下举起砍刀。
“砍!”
就在那刀要落下的时候,空气里一声呼啸,一支利箭自城楼上射出,正中那胡人的胳膊,胡人乱做一团……
不远处的山坳里,几个人伏在地上,为首的正是玉奴,他手一挥,几个人起身冲过去,恰好对面也冲过来一批人马,是温家老二,温初峦。
他驻守在青龙涧,前面北陵传信,让他们注意边关动向,所以,这几次巡视,他都跟着。
今日恰好带一队人马出去,本想到河西关看看父兄,没想到就看到城下这一幕。
他也不知道整日游山玩水的三弟,怎么跑北境来了?还落到胡人手里,真是倒霉催的。
城楼上的温初山也打开城门出去应战,玉奴一看这架势,便让他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温家两队人马夹击肯定能打败胡人,而他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
可是,玉奴不知道的是,胡人压根不和他们打,抓着温初峰扔到马背上就逃窜了,并且逃去的方向是突厥人的地盘……
温初峦气的跺脚,就是不能追过去。
温初峰调转马头看向他,“你赶紧回青龙涧,别让他们调虎离山。”
“那三弟怎么办?”
“他们肯定会回来的,赶紧回去。”
“好。”
温初峦抬头看城楼上的定国公,向他招招手,带着人马走了。
……
已是黄昏,温初颜打马狂奔,她没去河西关,去的是青龙涧。
青龙涧在河西关外围,如果胡人抓了三哥,肯定是去河西关找爹爹和大哥的,那她和二哥可以在外围见机行事。
到了青龙涧隘口,温初颜被驻守的士兵拦住,她拱手,“我是温初峦的妹妹,温初颜,我有急事要见我哥。”
“温将军去外面巡视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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