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低头进来,将餐食一一摆在旁边小室内的方桌上。
还温了一壶酒,又将小炭炉的炭火拨了拨,看着烧旺了才出去。
“来。”
谢松庭俯身抱起床上的人,看她纯白寝衣外的脖颈上,一处处淡淡红痕,忍不住问,“还疼吗?”
温初颜摇头,“不疼了,就是火星子崩了下,不碍事的。”
谢松庭指尖轻轻摩挲那处,心想,她总说不碍事,可是,这一处处的伤,他却不能代她受。
又怎知碍事不碍事!
虽然,郎中看过了,也上了药,可他看着就是心里疼。
他很想说,跟他回北陵吧。
可是,这话即使放在心里想一想,他都觉得很无力!
皇命难违,也不可违,她如何跟他回北陵。
还有违反军令的事情,他之所以点程太守那一下,就是为了和秦王博弈。
若是萧熠追着温初颜违反军令的事不放,那他就咬住雁门关有内鬼,城中布防不严!
反正谁都别想好过!
温初颜坐定,“刚刚说玉奴的事,还没说完呢。”
谢松庭捏块点心塞她嘴里,“你吃着听我说。”
“嗯。”温初颜点头,小口小口的咬着点心,谢松庭拇指轻拭她唇角的点心渣,慢条斯理的说:“上京六必居那家点心铺子,东家是玉奴。”
“咳咳咳。”温初颜拍着胸口,咳的眉头蹙起,大概是被噎到了。
谢松庭赶紧给她倒水,一倒才发现是酒,“母妃怎么还准备了酒?”
他心下狐疑,微微眯起眸子,凑近酒杯闻了闻。
这一闻,不由的心里纵然一沉,正要叫人换茶水,就见温初颜的手伸了过来。
“给我!我要喝!”
“你身上有伤,不适宜饮酒。”
“没事,我和母妃喝过的,这个是果子酒,不烈的,快点拿过来。”
“听话。”谢松庭撤着身子,将酒杯拿远,“来人。”
“给我嘛。”
“不行,来人!”
桃红进来,“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将酒撤下去,换茶水来。”
桃红略一迟疑,笑道:“殿下,这酒是王妃亲自为世子和世子妃准备的。”
谢松庭眼皮略一抬,沉沉的眸子望过去,吓得桃红一个激灵,忙道:“世子殿下,奴婢这就去换,这就去换。”
桃红提起酒壶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还趔趄了下。
温初颜扭头看了看,嗔怪道:“你这么凶干嘛?看把她吓的。”
“没凶。”谢松庭夹了块青瓜放她碗里,“接着说四哥的事情。”
“对对,接着说,说哪了?”
谢松庭苦笑摇头,“说到玉奴是六必居的东家,你就噎到了。”
“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吃了太多他家的点心,东家怎么可能会是玉奴呢?”
温初颜百思不得其解,“我以前每年从上京回云隐山,都会带六必居的点心,师兄师姐都喜欢。”
“那个时候都是四哥为我准备的,要提前好多天去预定,因为买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说,生意这么好的一家店,他的少东家怎么会在北陵的南风馆呢?”
谢松庭夹了根萝卜丝,慢条斯理的道:“谁知道呢,也许,他就好这口吧!”
“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
“反正,你这个消息很难让我信服!是不是哪里错了?”
谢松庭放下筷子,“还有一个消息,玉奴曾带人救过三哥。”
温初颜一愣,神情瞬间严肃起来,“真的?!”
谢松庭笑了笑,“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说下面的消息了。”
“你说啊,我又没事的。”温初颜拿起筷子继续吃。
谢松庭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往下握住她的手,“你还记得,在上京的时候,我对你说过,四哥很不简单。”
“嗯,我记得。”
温初颜点头,“其实,我也有所怀疑,我四哥以前从来不涉朝局的,可是,他给我们回的那些信,分明都是精心谋划过的。”
“是,你还记得,我出兵雁门关的时候,让随喜去解决城中的突厥人,当时有两个黑衣帮他。后来,我还传了消息给你。”
温初颜点头,“我记得,这个事我还问过四哥,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敌是友。”
“那四哥怎么说?”
温初颜想了想,“好像,他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别管了。”
“我怀疑那两个人,也是四哥的人。”
“不太可能吧?那个时候,我才刚去雁门关。”
剩下的话,温初颜没说出来,她心里想的是,那个时候,她才刚重生没多久,四哥怎么会在雁门关有人手?!
“不只是雁门关,云隐山,我们遇刺的时候,也有几个黑衣人帮我们,只是我们当时不知道。”
谢松庭捏了捏眉心,道:“玉奴是怀疑的引线,后来,将这些事一一串起来,我愈发的怀疑四哥。不过,让我确定是四哥的,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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