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在最后边看得清楚,那些秃鹫为了争抢食物围在马车周围,连黑衣人都没敢上前。
冷静机智非同寻常,他就想多观察一下看小家伙到底能做到哪步。
结果非常出乎他意料。
礼槿澜并未解释什么,蹲下身子专心的洗刀,借着月光将匕首凑近看是否损伤,发现毫无一丝痕迹。
满意的笑了笑。
槐云心情沉重,刚好匕首印出了那双冰冷的眼睛,诡异的念头又升起。
礼槿澜将外衫脱下来丢到溪水中,抬头望着槐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完向着马车走去。
槐云蹲下身急忙收拾自己。
灵雀在溪水中将自己清洗干净,看了眼公子丢在溪水中的衣服。
“公子,衣服洗洗还能穿的。”
“不要了,脏了!”
灵雀拉了拉吐的晕头转向的锦雉,两人将马车里里外外刷洗干净,连带着马也牵到溪中清洗了番。
几人收拾干净后,在地上搭了草席就各自休息。
她躺在褥子上望着星空,脑中竟安静的出奇,一切都没想,甚至觉得杀人也是理所应当,没一会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槐云躺在不远处,直到小公子睡着才安心的侧过身。
几人就这样安静的躺了半宿。
五月中旬的日头一早就开始刺眼。
礼槿澜无奈的翻个身拉了被子一角盖住脑袋。
槐云一早起来,在溪中抓了一些手指大小的鱼虾螃蟹,清理干净丢在石锅中,加了一大把野菜煮了一锅乱炖。
石锅里咕噜噜作响,丢了几粒粗盐变成一锅深绿色的汤。
槐云去马车里翻找了一下,他记得当初公子在螺洲买了一只玉碗,刚好来装,其他人凑合便可!
黄云鹤早早起身,坐在一块石头上像模像样的吸纳吐气。
礼槿澜坐起身迎着日头眯了眼,鼻翼处传来一阵香味。
槐云盛了一碗鱼汤递到她面前。“四公子,喝点鱼汤,你仔细点有鱼刺。”
一只翠绿的碗,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汤。
礼槿澜嗅着香味是鱼汤没错,这颜色却————
她肚子实在饿,只得捏着鼻子接过手,嗅了嗅没有问题!
为何这颜色有点像地沟水。
黄云鹤耐着性子将气息收稳,急忙站起身冲着鱼汤奔去,“嘿嘿,没想到你这小子真有办法。”
锦雉看着黄云鹤那副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黄云鹤也不管别人,自顾自地盛了一碗,大口喝起来,还不住地称赞。“不错不错,味道鲜美。”
灵雀和锦雉也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
槐云盛了碗站起身离开。
礼槿澜抿了一口鱼汤,味道确实还不错,便也不再嫌弃颜色,小口小口喝起来。
简单吃完早饭,众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槐云将马车重新套好,坐上车才发现小公子站在马车下。
“四公子需要我帮忙吗?”
礼槿澜摇头。“我打算每天白日走两个时辰路。”说完,也没管其他人神色,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槐云急忙跳下马,牵着马车跟在她身后,声音低沉。“公子可是在怪我昨夜没有保护好你。”
礼槿澜仰头露出微笑。“我没有怪槐叔,你不必自责,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独自面对,或早或迟为什么要再浪费时间。”
顿了顿。“槐叔不是说习武很辛苦吗?既然如此,今日便是时候。”
槐云盯着眼前的公子,愧疚且自责。
灵雀仔细的理解公子深奥的话,公子打小读书就聪明,知道的肯定比他多,既然公子说要锻炼身体,那他也要跟着公子学。
想到昨夜两人还需要小公子保护,心中愧疚难安。
锦雉垂着头,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一行人中就黄云鹤一脸笑意。“我先骑着骡子走咯。”
小人转身就走,一点没有犹豫。
灵雀追上前面的小公子,“公子,我也要习武,我要保护公子。”
“嗯,有志气,你学武不是保护我,你该保护自己,不成为他人的拖累。”
小人眼神中迸发出坚定,说着就小跑起来。
锦雉盯着后面的骡子,将绳子默默地拴在马车上,也快速的追上前面的两人。
槐云抬起头,刚好看见那坚定的眼神,嘴角扬起微笑。
山林小道上,两岸翠绿,晨间清脆的鸟鸣格外悦耳。
三人在小道上不快不慢的跑着,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黄云鹤远远的在道路最前方,悠哉的摇晃着脑袋,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日她会增加时间,增快奔跑速度。
近几日身上绑上了小沙袋,现在加速跑步。
一行人经过城镇就大肆购买,经过山野就加速赶路。
一晃出门已经两月。
黄云鹤从刚开始对小家伙不以为意,到如今的赞许有加。“臭小子,你欺负我这老骡子。”
礼槿澜将吆喝着骡子奔跑的黄云鹤甩在身后,回头邪魅一笑。“没有资格超越你前,吃你脚灰我认命,如今不可能了!”
说完似一道闪电消失在小道上。
灵雀跑的气喘吁吁,抹着汗水盯着快要追上小公子的锦雉。
“整日输给小公子我认了,这家伙凭什么比我跑得快。”
槐云驾着马车急速追上,听到灵雀的抱怨抿笑。
“驾——”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吆喝着马狂奔起来。
灵雀慌了,马车已经超过道士,如今自己在最后面了,不由得咬着牙狂奔。
黄云鹤瞪着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超过,忍不住吼出声。“一群疯子,等等我啊,我这老人家,老骡子,怎么跑得动。”
深夜,几人到达临洲城休整。
客栈内。
槐云拿着舆图开口,"四公子,再有半月余便可以到达云锦城。”
礼槿澜闭着眼仰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开口,“卖掉马车,骡子,买三匹马,轻装上阵。”
槐云疑惑不解。“公子可是着急?”
“我要学骑马,槐叔教我。”
“可是公子——”槐云欲言又止,说了半句又停下。
“嘿嘿,槐叔顾虑太多了,有时候想太多很累。"
"我要去睡了,你养足精神,明日开始。”
毋庸置疑的口气。
礼槿澜已经找到如何与槐云相处的方式,那就是身份欺压,命令的口气,让他无法反驳。
两步跃到榻上,抱着枕头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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