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云丢下手中的活计,将几十筐梨子摆放得整整齐齐,“行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吧!别损坏了分毫,我和外院的厨子说好了,让他给公子酿造一批梨子酒,埋在院子中。”
礼槿澜从廊下翻身一跃,到了院子里,眼中布满星辰,一眨不眨的盯着槐云,激动道。“槐叔,还得是你!深得我心!”
槐云听到此话,身体一僵,脸色变换不停,被呛得止不住咳嗽。
“咳咳!公子整日胡言乱语!当心被国公爷知道!”
“走,走,我还有正事呢!”
她干笑一阵,简单地收拾好自己衣袍,大步向着院门外走。
槐云取下树上的刀剑,大步跟上了少年。
院中还剩三人,还有几颗满树的梨子,几人看了看院子里摆放整齐得梨子傻眼。
三七眼睛都直了。“槐侍卫不会是有什么强迫行为,这梨子为何要一个个摆放得朝一面?大小分框?还有啊!这梨子的颜色也是————”
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接连响起。
零一眸光闪动,划过赞叹。“干活吧!照做!”
国公府内。
穿过七弯八拐雕花拱廊,绕过几丛修剪得错落有致的翠竹,穿过乌木镂花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
精致的园林映入眼帘,曲径通幽,荷香缭绕,亭台雅致错落其间。
“没想到祖父一个武将,老了修身养性,看不出还如此风雅,惊叹。小时候为什么穿过这段路如此长时间,现在居然小半刻就到了。”
槐云嘴角抽搐,上下看少年,“公子小时候抱着乖巧可爱,现在一双腿似车轱辘。”
礼槿澜竟不知如何回嘴,只得勾唇一笑。
到了守正院,下人刚好抬着药水出了正房,里间传来阵阵爽朗的大笑,还有男子的声音。
礼槿澜踮着脚尖,跑到窗檐下,支棱起耳朵趴在墙上听房中动静。
槐云被眼前的少年惊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明明小时候乖巧可爱,一板一眼,现在这怎么越长越歪了。
偷听墙角,这是世家公子该做的吗?瞧着用膳时不都正常了吗?
他又不敢表露,脸上泛起苦涩。
“按着这方子泡了一个半时辰,竟觉得松快不少。”
熊汉子老爹粗着嗓门无情的开口。“怕不是父亲心理上起了作用,那个臭小子能作何,学了点蹩脚医术,就敢来治父亲了。”
老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快走,这屋子里除了你让我不舒坦,其他人能让我活得更久些。”
“我不,我就在这里守着,那小子说了晚上来你房里,我不服气,我要说道说道他,回来也不和老子打招呼,压根不将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头。”
屋中大哥无奈的声音响起。“父亲,小四连夜赶回,从西蜀回来你可知须多少时日,当初我和三弟马不停蹄的赶,也花了整整一月有余,你闹什么小情绪责怪四弟。”
一声小声嘀咕,异常不满。“就是,难怪祖父吵你,搞得儿子也不满意了。”
“好哇,你们这些兔崽子,一个个的,我当爹又当妈的拉扯你们长大,你们现在合着伙来让我不顺心。”
礼槿澜在屋檐下笑出声,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祖父咳嗽两声,“偷听墙角也不注意兔子耳朵,竖的如此高,你是生怕我们不知道吗?”
礼槿澜急忙伸手摸了摸头,这冠发是有点高,难免没有注意。
收拾一番才跨入房门,干笑两下,对着一众老少爷们行了礼。
“祖父万安,父亲安,哥哥们安。”
“哼!”熊汉子黑着脸,坐在八仙椅上,将椅子撑得咯吱咯吱作响。
三个哥哥站起身,毫不顾忌的走上前。
大哥重重的拍在她肩上,“好小子,现在蹿得如此高了,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四弟。”
二哥将大哥的手打掉,一把将她拥住,红了眼,声音哽咽。“四弟在我脑中还是孩童,怎么如今这么大一只了!!!”
礼槿澜瞬间红了眼,来到这个时空,最幸运的莫过于这一家子是真心待她的,让她感受到从未得到的关爱。
上一世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很少陪伴她和弟弟,导致弟弟无人教养,顽劣不堪。
上学期间弟弟闯祸都是她去学校挨老师的骂,本来她也是三好学生,最终全校老师都认识了她。
上一世她也很爱弟弟,奈何弟弟就似天生的魔童,一直闯祸,耗尽了她的所有爱,甚至长大了还动手打她。
后来父母将他送出国留学,在国外赛车出了车祸,一家人悲痛欲绝,去时就只剩下了骨灰,连最后的道别也没有,父母之间也生了嫌隙,父亲没多久就病逝了。
只剩下母亲苦苦支撑家业,她毕业后识人不清,嫁了一个吃人血馒头的男人。
上一世无尽的悲痛和这一世的关爱成了强烈的对比,化作了此时的眼泪,眼泪无声滴落,将头埋进了二哥怀里,轻声的哭出了声。
礼槿玉伸出手轻抚年幼的弟弟,这些年的想念都化作了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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