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友发今年32,是个开大车的。
昨天开了一天一夜,今天下午才到家。
累的不行的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正做梦呢,忽听轰隆一声巨响。
他那靠墙的单人床也窄,吓得他直接从床上蹦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谁啊?”
被人扰了清梦属实不好受,梁友发揉着被水泥地撞疼的鼻子,爬起来就破口大骂。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砖石破裂声。
这声音在室内回荡,仿佛就在耳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友发感觉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刚刚还迷迷糊糊乱发起床气的男人瞬间就清醒了。
他茫然的爬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在漆黑的屋内左顾右盼。
恰巧,窗外有朦胧的月光照进来,梁友发的视线在室内巡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床铺旁的墙壁上。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
一脸的不敢置信!
再看。
再揉揉眼睛……
梁友发:……!
墙壁上,被月光照射略显青白的拳头五指缓缓张开,指结摆动,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错位的声响。
明明是纤细好看的修长手指,但搭配击穿墙壁和骨头摩擦的视听觉效果,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电影院午夜场里透墙而过鬼怪的手。
毛骨悚然之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一个32岁的大男人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有,有鬼啊!!!”
回应他的是,墙壁上的手猛的抽出,并带起碎石哗啦啦的落了一床。
梁友发:……
梁友发:!!!
大概是熬夜熬的,身强体壮的32岁男人被这么一刺激,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门外,解雨晨的伙计们听到屋内传来的尖叫都愣了愣。
其中一个伙计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发出尖叫的楼房:“里面那个,用处理吗?”
另外一个伙计趴着墙面向打斗正酣的巷子内张望一眼,顺口回了句:“有那几位爷在估计也快了,弄死就走。”
意思是不用理会。
其他伙计互相对视一眼,觉得有道理。
不只是那几位爷实力超群,叶小姐的母亲就能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
有这几位在,什么样的敌人搞不死?
不化骨面无表情的将手从墙壁中抽出。
透过破碎墙壁传出来的尖叫声她自然也听见了,但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敌人,压根就没心思注意其他的。
黑夜中,没有带黑色美瞳的赤红双眸如野兽般注视在张启灵的黑金古刀下狼狈躲闪的人。
“族长,我是张海客,我没有恶意!”
唰~
黑金古刀在挥动时划破空气,刀鸣清亮却满载杀机。
听到张海客这个名字,张启灵茫然了一瞬。
脑海里飞快闪过一组画面。
那是他年少时放野的画面。
少年少女们一起在山间奔跑,偶尔嬉笑打骂、偶尔拳脚相向、偶尔反唇相讥……
张启灵薄唇紧抿,本就古井无波的眼底此刻更是如同深潭,让人洞悉不到情绪。
他什么都没说,手腕一转,刀刃回返。
大概也知道张启灵还在失忆的状态,可能记不得他。
自爆了身份但没得到回应的张海客也不气馁,白着一张脸单手捂着腹部,后弯腰敏锐的躲开了回返的刀刃。
不过这边刚躲开刀刃,那边却突然刺来一把双刃战术刀。
刀刃向下劈来,张海客眼角余光刚巧瞥见,瞳孔一缩,劲腰用力侧身一躲。
但还是晚了一步,刀刃撕拉一声划破衣衫,从左侧肩膀向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十几年不曾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张海客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这还没完。
阿宁是下了死手的,见他躲开,厉眸瞥去,手腕灵活一转,掌心刀刃直直向张海客的后心刺去,满满都是就地斩杀的狠劲儿。
张启灵夜视能力虽然不如黑瞎子,但还是一脚踏在墙面上。
黑金古刀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插进背后的刀鞘中。
他借力飞身向阿宁,一把挡开她刺向张海客的刀刃。
阿宁一愣,猛的抬头,一眼撞进张启灵在月色下古井无波的眼中,眉心微皱。
张启灵没解释,抬起一脚踹在正转过身来的张海客侧腰上。
张海客闷哼一声,人是飞着撞在对面墙壁上的。
这一脚,估计有十成力。
别看张启灵挡住了阿宁,但这一脚多少是带着私仇的。
解雨晨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打,这会儿见张启灵突然阻止阿宁要杀人的举动,再联想到那人刚刚对张启灵说的话,瞬间就明白了张启灵的意思。
他侧眸回头,问黑瞎子:“瞎子,弯弯的情况怎么样?”
黑瞎子的视野中,小丫头的样子凄惨无比。
虽然没完全昏过去,但额头被撞破,血液从脸颊流下。漂亮的眉眼微微皱着,本是清亮透彻的眼底满是恍惚之色,怎么叫也不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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