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从鲛人尸体上取灯油嘛？
那就快点，他赶时间。
怕南瞎北哑追上来的张海客没跟一只鼹鼠纠缠太久，带着弯弯直接去了存放南海鲛人尸体的地方。
存放南海鲛人尸体的地方是一处地下湖泊。
观察周围的岩层结构，这个湖泊比上面的地下暗河的位置还要低。
“你确信南海鲛人的尸体就在下面？”
“咕咕！”
站在岸边的鼹鼠笃定的点头。
看着平静的湖面，沉吟片刻的张海客终于有了动作。
“弯弯，你在这里等我。”说着，张海客从包里翻出一只强光手电筒叼在嘴上，最后看了一眼弯弯，最后干净利落的扭身一跃跳进湖水里。
一阵水花过后，湖面很快恢复平静。
“咕咕咕？”他就这么穿着衣服下去了？
弯弯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不能穿着衣服下去吗？”
“咕咕咕~，咕咕咕！”啊，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们人类都是披着一层皮的，脱下来也方便，所以就问问。
毕竟毛发被沾湿黏在身上什么的，她这个鼹鼠都会觉得难受，由此感同身受的一问。
一人一鼠静静的站在湖泊旁，无所事事的注视比周围环境还要显得漆黑的湖水。
大概过了一分钟，鼹鼠恍然想起什么一般的突然道：“咕咕咕，咕咕咕？”啊，我差点忘了，湖里有活着的鲛人来着，而且攻击性非常强，跟你一起的这个家伙应该会没事吧？
见弯弯投来目光，鼹鼠大姐用小爪子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角，笑的很是尴尬：“咕咕咕，咕咕咕？”所以丫头，你介意换个对象不？
叶弯弯：……
叶弯弯：！！！
一人一鼠的谈话张海客尚且不知。
凭借张家人过硬的实力以及他自身的水下作业能力，很快就在更加阴暗的湖底找到了几具鲛人的尸体。
这就是鼹鼠需要的鲛人尸体吧？只要取下鲛人身上的脂肪，就能点燃长明灯。
不过在动手前张海客的内心还是忍不住闪过一抹异样。
说起来鼹鼠也是会游泳的生物吧？既然那么需要灯油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来取？
难道是因为没有点火装备，所以觉得取了也只是浪费资源而已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海客无奈的想，他什么时候会在意一只畜生的想法了？
收回跑偏的思绪，他从腰间将匕首抽出，缓缓靠近鲛人尸体。
而正当他靠近时，几道漆黑的影子在他身后的黑暗中快速划过，悄无声息到即便是张海客都没有察觉。
*
“这洞够深的啊~”
手电筒的光亮打在周围的洞壁上。
很快，几个特殊的符号吸引了黑瞎子的注意力。
“哑巴，你看这是什么？”
就在黑瞎子正下方，身手敏捷的向下探索的张启灵突然身形一顿。
他仰头看向黑瞎子，想了想，脚踏岩壁又窜了上来。
黑瞎子自觉让开地方，两人很快挤在一处。
“就是这里，emmm~我看着~”黑瞎子一脸沉吟之色。
修长手指划过那几个符号，思考片刻，张启灵突然冷淡开口：“百越。”
“你是说先秦时期的那个百越？”
“嗯！”
先秦时期，百越之地没有正统的文字体系，百越族群之间都是依赖口口相传以及简单符号进行文化传播。而文字的正式使用开始于秦朝对岭南的征服。
“这几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你知道？”
“危险！”
“危险？”
张启灵没回答黑瞎子，拧眉看向下方。
先秦时期的百越符号张启灵了解的不多。
墙壁上一共六个符号，他只看得懂其中两个。
而这两个符号所表达的就是危险的含义。
大概是先秦时期的什么人掉下来后留下的。
手电筒的强光向下照射，张启灵原地思考片刻，不再犹豫再次向下深入。
虽然但是……，他黑瞎子什么时候当过逃兵？
就算有危险，他也要陪着兄弟一起闯一闯。
实际上对于他这种什么都见过的下墓老手而言，危险往往不会让人退避，反而会让人升起探索的欲望。
他倒是要看看，张海客把弯弯带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到底要干什么？
*
“咕咕？”你疯了？
黑暗潮湿的湖边，鼹鼠大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惹得躲在暗处的鼹鼠军团纷纷露头，看看自家大姐头怎么了？为什么发出鼠类尖叫。
弯弯沉默的看着流血的手掌，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是怕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但她管不了这么多：“张海客有危险。”
声音依旧是软软的，但此刻却染上了几分低沉和沙哑。
“咕咕咕……”死就死了，你放自己的血干……
鼹鼠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伴随着血腥味的飘散，她自然也闻到了，那股让人迷醉的清甜香气。
本能告诉她，这可是好东西，一个，可以少走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鼠生弯路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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