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夜空,月亮变成了惨白的颜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再加上燥热的风一直不退凉,众人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胡先生可否具体说说,这月亮到底是哪里不对?”陈玉峰问道。
胡国华深吸口气,指着天空,语气沉重了几分:
“总把头,诸位,自从踏入这云南地界,我就感觉这天象……与其他两省皆不相同。”
“你们看这月亮,还有周围的星辰,表面看来,光华璀璨,明亮异常。”
“可若是凝神细看,便会发觉,那光芒深处,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暗影,像蒙了尘的镜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晦暗和压抑!”
众人闻言,再次凝视夜空。
陈玉峰双眸神光湛湛,甚至运起体内磅礴的力量,仔细观察。
然而,他并未察觉到胡国华所说的那种“暗光”。
或许是境界不同,且专精领域有别。
摸金校尉擅长观星之术,他这样说不会错。
这云南的天,和其他两省不一样。
陈玉峰正在思索为什么会如此,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眼神骤然锐利。
他猛地低头,不再看月,而是望向院子之外。
夜风带着干热,夹杂着浓郁腐臭气息飘散进来。
呜——呜——
细微的、压抑的低吼声,从四周藏着的野猫野狗嘴中发出,下一刻就是大量动物逃跑的声音。
“不对劲!”鹧鸪哨也瞬间警觉,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有东西进村了!”不知是谁,压低嗓子喊了句。
唰!
院中众人齐齐起身,目光警惕地投向院门之外的黑暗。
“去看看。”
陈玉峰面沉如水,率先迈步。
一行人迅速跟上,脚步无声,穿过死寂的街道,来到村口。
月光如水银泻地。
村口空地上,赫然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摇摇晃晃,姿态扭曲,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嗒…嗒…嗒…
粘稠的液体,从它身上不断滴落。
在干燥的黄土地上,洇开片片深邃的、不祥的墨黑。
一条漆黑的轨迹,从村外蜿蜒而来,直抵它的脚下。
陈玉峰等人停住脚步,隔着十数步的距离,静静观察。
月光,终于照清了来者的模样。
那根本不是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
它的脸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五官模糊,只剩下向外翻卷的暗红血肉。
血肉模糊间,还有白色的小点在蠕动。
是蛆!
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它腐烂的面孔里钻进钻出!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比之前那股腐风更加浓烈,扑面而来。
这分明是一具…行走的腐尸!
“我的老天爷…这世道真是变了…死尸都跑出来走了。”老洋人倒吸口凉气,喃喃道。
花灵俏脸发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死而不僵,还出来晃荡,真是诡异!”
陈玉峰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杀了。”
陈玉河应声而出,手中唐刀出鞘,身形如电,掠过十数步距离。
噗嗤!
寒光闪过!
一颗烂糟糟的头颅冲天而起!
断颈处,墨绿色的腐血猛地喷溅而出!
腥臭扑鼻!
无头的尸身晃了两下,轰然栽倒。
月光下,可以清晰看到。
那破败的腔子里,蠕动着…全是白花花的蛆虫!
嚓嚓嚓!
像是无数虫子在身体里撕咬一般,所有人都看得一阵恶寒。
陈玉峰走过去,低头看了几眼,总觉得这些虫子不正常,太活跃了。
“它变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走?”陈玉峰问道。
听到陈玉峰的疑问,鹧鸪哨眉头微蹙,沉声解释道。
“人死之后,若执念太深,或是有外力干预,体内会留存一口生气不散。”
“有这口气支撑着,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还活着,便能如常行走,只是,这种情况极为罕见。”
“若无特殊缘由,寻常人死后魂归地府,气散神消,断不会如此。”
“此地怕是另有蹊跷,受到了我们尚不了解的因素影响。”
鹧鸪哨话音未落,一旁的花灵突然惊叫起来。
“师兄!总把头!你们快看,这像不像是蛊虫。”
此言一出,陈玉峰心头闪过一丝明了!
蛊虫?!
这两个字在这里可不少见!
鹧鸪哨与老洋人立刻蹲下身,凑近细看。
月光下,那些白胖的蛆虫果然与寻常腐蛆不同,头部隐有细微的口器,蠕动方式也透着一股邪异的规律性,仿佛受到无形力量的操控!
“没错!”老洋人倒吸口凉气,脸色极其难看,“这还真是蛊虫!看这模样,怕是某种尸蛊!”
鹧鸪哨带着几分恍然。
“原来如此,这尸体的那口气不散,就是受了这些蛊虫影响!”
胡国华听闻面色凝重:
“云南多瘴疠之地,自古便有炼蛊传闻,不想竟是真的,还如此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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