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李警官来到安全屋,将一盒录音带放在桌上,表情凝重地对陈嘉航说:“记住,他们的切口暗号是‘货在鹰嘴崖’。这是吴军与境外同行的通话记录,你需要模仿他的声纹。这关乎整个行动的成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陈嘉航看着那盒录音带,心中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陈嘉航所在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疲惫而又坚定的自己。为了模仿吴军的声纹,他往嘴里塞了两颗玻璃弹珠,强迫自己压低嗓音。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有一把火在他的喉咙里燃烧,声带肿痛得厉害。他不断地调整着发声的方式,仔细聆听着录音带里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与之契合。
陈嘉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窝深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与半年前在青山村放牛时那个充满朝气的少年判若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当窗外的梧桐叶正打着旋儿落在地上时,陈嘉航终于能用七分相似的声音说出 “货在鹰嘴崖”。那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尽管这笑容中带着疲惫和伤痛。离成功又近了一步,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正义,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他愿意全力以赴。
行动定在第四天的暴雨夜。陈嘉航穿上定制的鳄鱼皮皮鞋,雨水在鞋面上绽开黑色的花。他提着密码箱走进废弃仓库,鞋底碾碎的玻璃碴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陈老板,久仰。” 疤脸男人叼着雪茄,烟雾在他面部的刀疤上缭绕,“听说你能吃下三百吨电子元件?”
化名为“陈老板”的陈嘉航将箱子推过去,箱盖打开的瞬间,紫外线灯在现钞上折射出暗纹。这是警方特制的荧光标记,在特定波长下会显示编码。
“先验货。” 陈嘉航的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
两个手下抬出的纸箱里,赫然是崭新的农用无人机。陈嘉航的心猛地收紧 —— 吴军竟将赃款伪装成农业设备!他不动声色地用鞋跟碾过一片枯叶,微型摄像头将画面实时传回指挥车。
“果然是好货。” 陈嘉航用指甲刮开外壳,露出内部的电路板,“不过这焊点 ——” 他突然冷笑,“这是缅甸货!”
疤脸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节是警方故意泄露的假情报,真正的交易品应该来自越南。陈嘉航感到后颈的冷汗浸透衬衫,却听见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警笛声。
“狗日的,你他妈的敢耍老子!” 疤脸男人把手上的雪茄摔在地上,火星溅在陈嘉航的裤脚。他转身想跑,却被储梦玲突然抱住大腿。这个动作正是行动暗号,陈嘉航反手将他拽向安全通道。
仓库顶部的通风口突然被炸开,催泪瓦斯罐如雨点般落下。陈嘉航扯下领带捂住口鼻,瞥见疤脸男人正举枪瞄准储梦玲。他扑过去的瞬间,子弹擦过耳垂,在墙上擦出蓝紫色的火花。
“往左!” 耳麦里传来李警官的嘶吼。陈嘉航抱着储梦玲撞破腐朽的木门,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死胡同。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摸到腰间的伸缩警棍,突然听见熟悉的女声喊道:“蹲下!”
林春羽举着改装过的电击枪从阴影中冲出,电流在她发梢噼啪作响。这是陈嘉航第一次看见她穿作战服,战术手套包裹的手指正扣在扳机上。“接着!” 她扔来装有追踪器的 U 盘,“这是吴军的加密账本!”
“狗日的,老子要了你的命!” 疤脸男人怒目圆睁,眼中的凶光仿佛要将陈嘉航生吞活剥。他手中的雪茄狠狠摔在地上,燃烧的火星四溅,有几颗溅落在陈嘉航的裤脚,瞬间烫出几个小黑点。刺鼻的烟草味和烧焦的布料味混杂在一起,让空气愈发令人窒息。
疤脸男人转身欲跑,就在这时,储梦玲突然冲上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行动暗号,陈嘉航立刻心领神会,反手用力一拽,将储梦玲拉向安全通道的方向。储梦玲的眼神中带着紧张与坚定,她的呼吸急促,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举动感到后怕,但她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就在他们行动的瞬间,仓库顶部的通风口毫无预兆地炸开。巨大的爆炸声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紧接着,催泪瓦斯罐如雨点般从炸开的通风口滚落下来,罐体与地面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随后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仓库,让人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陈嘉航反应迅速,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紧紧捂住口鼻。刺鼻的催泪瓦斯还是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刺激得他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朦胧的烟雾中,他瞥见疤脸男人正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储梦玲。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陈嘉航的心脏猛地一缩,没有丝毫犹豫,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疤脸男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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