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登高这一觉睡得有点长，他自己都觉得完全睡够了，却怎么也醒不了。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醒了，身边似乎有点动静，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沉重始终睁不开。
又过了许久，吕登高眼前一亮，一道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晃得他一阵眼花缭乱。
不过，这并不是他自己睁开的，而是被人剥开的。
不过，总算是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浑身无力，却是可以观察自己的处境了。
眼睛适应了好半天，吕登高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他被绑在一张病床上，身边还有几个白大褂模样的人，正对着自己小声说着什么，一个个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
吕登高想张嘴问，却发现嘴巴也被堵住了，根本说不出来话。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就是做梦。
这么想着，吕登高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醒过来。可睁开眼睛，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这梦境也太真了吧？
看他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的，旁边一个白大褂的男人凑近一点，冰冷地说道：“好了，你不是做梦，这就是现实。”
吕登高听着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想要问他自己在哪，却又说不了话。
对方好像知道他的疑问，接着说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你就带着疑问上路吧。”
吕登高闻言，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怎么好好的，就要上路了？虽然自己当初确实打算上路，可有了系统以后，他可不想这么早早上路。
身上的力气好像恢复了一点，他开始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地想要说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话好说，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的，千万别这么草率地就把我送走了。
吕登高大脑快速转动，一方面考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另一方面则是考虑万一是真的，自己该怎么自救。
虽然感受挺真实的，但吕登高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是被梦魇住了。
旁边另一个三角眼的白大褂，拿着一根针管走了过来，吕登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针扎进了自己手臂上的血管，然后轻轻推动，全部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
打针的感受太过真实，让吕登高越发怀疑自己是被绑架了。
终于，那三角眼的白大褂，把吕登高嘴里堵着的东西取下，站在那仔细观察着他。
吕登高喘着气，张大嘴巴想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大舌头一般依旧只能呜咽。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出不了声了。
很快，他觉得自己眼皮又沉了起来，清醒的意识似乎又要陷入沉迷。
“睡吧，睡吧，这一睡，一切就都结束了……”
陷入昏迷前，吕登高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不过，他却没有感到濒临死亡的害怕。
在他潜意识里，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重新睡着再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梦，而是现实。
江信成摘下嘴上的口罩，对旁边三角眼的人说道，“接下来的实验，把握有多大？”
“您放心吧，这次肯定可以成功的。我已经重新调整了剂量，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三角眼的男人，瞥了眼吕登高，眼神里闪过一丝热切的疯狂。
江信成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继续盯着吕登高，眼神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过了好一会儿，三角眼的男人，看着仪器上低缓的数值渐渐稳定，暗暗舒了口气。
说实话，对于眼前这个躺着的3367号实验体，他还是有些紧张。经过了这么多次试验，虽然进度是在提升，但总是达不到大老板的要求。
他不是第一个主导试验的负责人了，在他之前，已经换了至少一二十个人了。从他进入这个实验室开始，就慢慢见惯了生死。毕竟，一旦大老板不满意进度，那负责人就会成为下一个实验体。
虽说试验前期，自己确实可以享受到最好的物质生活和最浪的菇娘，但这种美好随时可能结束。
也只有像这个3367号这样，不知不觉中成为实验体，才会这么开心地享受突如其来的美好。
旁边另一张床上，江信成和衣躺下，开口道：“差不多了，就开始下一步吧。希望，这次能够成功。不然，大老板那儿，我可不好交代。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您放心，这次肯定没问题，我一定小心仔细，不会再出差错的。”
三角眼看着江信成，心里越发忐忑，双腿有些不争气地轻微颤抖着。他赶紧深呼吸几下，总算是稳住了身形。
随后，三角眼开始指挥起来，各种仪器和线路开始接连到江信成身上……
下一步的实验，其实就是将江信成的思维意识复制，然后导入到3367号实验体——也就是吕登高的脑袋里。至于吕登高，此时已经被抹除了意识，成为了一个“空白人”。
江信成不是第一次配合实验了，安然闭上眼睛，放松身心，等待着漫长的复制。
毕竟是一个人的全部意识，完全复制一份，最快也得好几个小时。
这还是改进设备后加快了许多，如果是最初的仪器，那都是十天半个月打底，最多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复制一份勉强完整的意识。
这两年，随着技术越发成熟，江信成作为大老板的心腹，被指派配合实验。其实，按照本心，江信成压根儿就不想配合，因为每次配合后，起码要休养个把月，才能休养好。
每次结束复制，大脑都会消耗巨大，浑身上下疲惫不堪，就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
而且，一旦自己承受不住复制的消耗，那自己就会和实验体一样，彻底成为一个“活死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已经把当年推自己进火坑的那些人，全部打入了打回原形，至少几十年内翻不了身。他的执念已了，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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