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鹰嘴崖的青石上,迸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将崖上的厮杀声浇得支离破碎。武松的戒刀已然卷了刃,暗红的血水顺着缺口蜿蜒而下,在刀柄处凝成厚厚的血痂,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李逵的双斧早已豁开大口,缺口处还嵌着敌人的碎骨,他却越战越勇,赤红着双眼,赤着膀子将一名煞使的钢爪生生咬断,铁腥味在口中炸开,混着雨水大口咽下。
三煞使之首的"毒蛛"藏身于雨幕阴影之中,阴鸷的目光锁定着眼前的猎物。他突然甩出银丝毒网,细密的银丝在雨帘中若隐若现,泛着诡异的幽光。李逵见状,大喝一声,将仅剩的酒囊奋力掷向空中。酒水泼洒的瞬间,他抡起板斧劈开毒网,飞溅的火星点燃了弥漫的酒精,刹那间,烈焰如蛟龙般席卷敌群。惨叫声此起彼伏,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雨幕中,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隐秘的陷阱底部,孙二娘和时迁正与死神进行着惊心动魄的较量。淬毒箭矢接二连三地钉入石壁,发出"滋滋"的声响,所触之处,石壁竟泛起诡异的黑斑,不断腐蚀剥落。时迁甩出的软索刚触及上方的树杈,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黑腐痕迹,转眼便断裂开来。
"二娘!看那铁匣!"时迁的惊呼声中,半埋在腐土里的幽冥匣泛着诡异的红光,赤焰纹章边缘凝结的血痂像凝固的火焰,在昏暗的陷阱中格外刺目。孙二娘毫不犹豫地扑向铁匣,滚烫的锁链瞬间灼伤她的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但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扯下衣襟包裹住双手,试图将铁匣抱起,却发现匣盖上交错的幽蓝锁链暗藏剧毒,一旦触碰,后果不堪设想。
上方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刺耳声响,三个黑衣人倒挂在陷阱边缘,手中的钩索闪烁着寒光。"交出匣子,留你们全尸!"为首之人嗓音嘶哑,语气中充满威胁,腰间的蛇形令牌在阴暗中泛着冷光,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扑咬的毒蛇。时迁反应极快,瞬间掏出一把石灰粉扬向空中。趁着敌人闭眼的刹那,他甩出软索缠住一人脚踝,狠狠一拽。黑衣人惨叫着坠入陷阱,却在落地刹那引爆了腰间的火药囊。
轰然巨响中,陷阱顶部的碎石纷纷坠落。孙二娘眼疾手快,在爆炸的气浪冲击下,奋力扑向铁匣,将其紧紧护在怀中。爆炸的余波掀翻了时迁,他踉跄着撞向石壁,却在摸索着起身时,摸到了石壁上凹凸不平的刻痕——竟是一幅简略的血手盟总坛地图!
"二娘!从左侧密道走!"时迁嘶吼着,再次甩出软索缠住孙二娘腰间。两人跌跌撞撞地钻进狭窄的通道,密道内霉味刺鼻,令人作呕。墙壁上每隔丈许嵌着发光的萤石,却在他们经过时诡异地熄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紧紧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人不寒而栗。
当两人终于冲出密道时,却发现置身于血手盟总坛的后山林。夜色深沉,铁匣在孙二娘怀中不断发烫,匣身上的篆文竟随着月光流转变化,散发出神秘的光芒。时迁掏出从陷阱里拓下的地图,手指颤抖地指着某处:"二娘,总坛的中枢机关就在......"
话未说完,数十支响箭划破夜空,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血手盟的精锐"蛇卫"呈扇形将他们包围起来,为首的蛇卫统领缓缓摘下兜帽——赫然是当日在包子铺逃脱的黑袍人!"孙二娘,乖乖交出幽冥匣,或许还能留你全尸。"他手中长剑轻颤,剑身上的蛇形纹路仿佛活物般扭动,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孙二娘缓缓放下铁匣,眼神却始终紧盯着敌人,突然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天空。时迁趁机甩出特制的绳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蛇卫统领的脚踝。混乱中,孙二娘抽出短刀,身形如电,直取最近的蛇卫。这些蛇卫显然经过特殊训练,招招狠辣刁钻,且身上的软甲竟能卸去大部分力道,给孙二娘和时迁的反抗带来巨大阻力。
铁匣在打斗中被踢开,篆文全部亮起,化作一道赤焰光柱直冲云霄。血手盟总坛方向传来阵阵轰鸣,厚重的城墙开始出现裂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黑袍人脸色骤变:"不好!幽冥匣里藏着总坛的自毁机关!"他不再恋战,带着蛇卫仓皇撤退。
孙二娘和时迁对视一眼,同时朝着总坛狂奔而去。穿过摇摇欲坠的城门,他们看到中央祭坛上,赵寻正与血手盟盟主激烈对峙。盟主手中握着半截赤焰军虎符,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声音阴鸷而冰冷:"赵寻,你以为拿到幽冥匣就能翻案?当年赤焰军谋反,证据确凿!"
赵寻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长剑直指对方咽喉:"住口!匣中藏着先帝遗诏,还有你勾结外敌的铁证!"他猛地挥剑劈开幽冥匣,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露出一卷泛黄的丝帛。盟主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挥剑刺向赵寻,企图抢夺遗诏,毁灭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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