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汴京的朱雀大街染成暗红。孙二娘等人乔装成商贩,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巍峨的宣德楼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檐角的铜铃随风轻响,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时迁压低斗笠,盯着街角来回巡视的御林军:“不对劲,城门守卫换了金国样式的锁子甲,连巡逻频次都比往日多了三倍。”
话音未落,一阵鸣锣开道声由远及近。八抬大轿在侍卫簇拥下缓缓而来,轿帘缝隙间隐约露出明黄龙纹。赵寻脸色骤变:“是当今圣上的仪仗!他极少出宫,今日怎会......”话未说完,轿中突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紧接着飘出一缕奇异的香风——那香味辛辣刺鼻,竟与时迁在血手盟密道中发现的迷香如出一辙。
“追!”武松抬脚欲动,却被孙二娘拽住。她盯着轿夫腰间晃动的蛇形玉佩,瞳孔骤缩:“是血手盟的人!皇宫怕是早已......”话未说完,街边酒肆突然爆发出打斗声。几个金国商人模样的人掀翻酒桌,手中短刃直取掌柜咽喉,而掌柜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袖中银针破空而出,瞬间封了敌人几处大穴。
混乱中,时迁趁机跃上屋顶。他贴着瓦片疾行,望见宣德楼方向浓烟滚滚,凄厉的惨叫声穿透宫墙。“不好!皇宫有变!”他掏出特制的响箭射向天空,箭矢在空中炸开,绽放出赤焰军特有的图腾——那是赵寻事先与江湖豪杰约定的信号。
孙二娘等人赶到宫门前时,只见宫门紧闭,数百御林军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为首的将领竟是昔日赤焰军的副将王彪,此刻他身披金国赐封的玄铁战甲,脸上带着阴鸷的笑:“赵寻,你以为拿着虎符残片就能翻案?实话告诉你,当今圣上早被萧太后的‘梦魂香’控制,整个汴京都是大金的囊中之物!”
李逵暴喝一声,双斧劈向城门:“狗贼!先吃俺一斧!”斧刃却在触及门板时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城门竟被换成了精铁打造,表面还刻满了克制内力的符文。玉箫郎君将箫声化作音波冲击,却被城头突然升起的铜钟震得吐血倒地。
千钧一发之际,西北方向传来马蹄声。三百黑衣骑士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为首之人竟是消失许久的玉面郎君——他摘下斗笠,露出半边烧伤的面容,手中长剑寒光凛冽:“赵兄弟,我带燕云十八骑来助你!”原来他在云州之战后,暗中联络了当年赤焰军的旧部。
双方激战正酣时,孙二娘突然发现王彪腰间挂着的血手盟令牌在发光。顺着令牌指引,她在宫墙角落找到一处暗门。密道内机关重重,每隔十步便有淬毒的弩箭射出,墙壁上还不时弹出带刺的铁蒺藜。时迁掏出从血手盟长老身上顺来的解药,涂抹在众人伤口上,咬牙道:“这些机关是按照奇门遁甲布置的,让我来破!”
当他们终于抵达内宫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皇帝瘫坐在龙椅上,眼神呆滞空洞,嘴角挂着涎水,显然已被迷香彻底控制。萧燕燕慵懒地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赤焰军的完整虎符,身旁还站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正是当日在云州之战中诈死的血手盟左护法。
“来得正好。”萧燕燕轻笑一声,拍了拍手。数十名血手盟杀手从帷幕后涌出,他们手中的武器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孙二娘,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大金的计划?实话告诉你,汴京地下埋着三百桶火药,只要我一声令下......”
他话音未落,孙二娘的短刀已闪电般刺出。可黑袍人招式诡异,竟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扭转手腕,将她的攻势一一化解。武松见状挥刀支援,戒刀与黑袍人的铁扇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激战中,时迁突然发现龙椅下方的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国与朝中大臣来往的密信,还有那份至关重要的赤焰军冤案卷宗。
“找到证据了!”时迁大喊。萧燕燕脸色骤变,甩出袖中软鞭缠住他的脚踝:“给我抢回来!”混乱中,李逵挥舞双斧劈开杀手的包围,却不慎踩到暗藏的机关。地面轰然洞开,露出直通火药库的密道,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
玉箫郎君强撑着伤势,将箫声化作音波探路:“火药库在地下三层,由十二道玄铁门把守!”赵寻握紧虎符残片,眼中闪过决然:“我去引开敌人,你们毁掉火药!”他高举虎符冲向萧燕燕,大声喊道:“当年赤焰军被栽赃通敌,今日我要让天下人知道真相!”
孙二娘与武松则带着时迁、李逵冲向密道。每下一层,便有更厉害的机关阻拦。第二层的万箭阵中,箭矢不仅淬毒,还会追踪人的气息;第三层的流沙陷阱,一旦陷入便会被活埋。众人凭借着张青留下的机关图和时迁的经验,历经九死一生,终于抵达火药库。
可当他们准备引燃火药库的反向引信时,却发现所有引信都被涂了防火油。“来不及了!”李逵抓起双斧,“俺来劈开这些铁桶,直接引爆!”孙二娘刚要阻止,却见他已冲进火药堆。千钧一发之际,时迁甩出软索缠住他的腰,将他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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