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如同一大片墨色的幕布,沉甸甸地压在紫禁城角楼之上,仿佛要将这古老的建筑压得喘不过气来。角楼在乌云的笼罩下,显得愈发阴森而压抑,仿佛一座被诅咒的牢笼。慕容苍身着蟒纹官服,此刻却狼狈地跪在太庙那冰凉的金砖上。蟒纹官服早已被冷汗湿透,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一层冰冷的枷锁。
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如同一座小山般,堆积在案头。最上面的那封奏章,竟是用血书写而成,“彻查弑兄旧案”这四个大字,触目惊心,仿佛是用受害者的鲜血控诉着罪行。墨迹未干的血珠,正顺着纸张的纹路,缓缓蔓延,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血蛇,爬向未知的深渊。
“皇儿,你既说自己问心无愧,便在此地,对着列祖列宗起誓吧。”太后拄着龙头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她头戴凤冠,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皇室的威严与无奈。在她的身后,江楚楚怀抱檀木匣,静静地立在阴影之中。她的神色平静,却又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峻,指尖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匣面,仿佛在弹奏着一首神秘的乐章。而那檀木匣里,正藏着浸透松脂的纱布,这纱布,正是制造“鬼影”的关键所在,犹如一颗暗藏的棋子,等待着被恰到好处地落下。
慕容苍紧盯着供桌上燃烧的长明灯,那火苗不知为何,突然剧烈摇曳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咽了咽唾沫,双手下意识地攥紧朝服的袖口,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我慕容苍对天起誓,从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太庙那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慢着!”江楚楚清脆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突然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她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素白裙裾扫过满地的烛泪,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在黑暗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芒。“王爷起誓,当用太祖皇帝亲赐的惊堂木。”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如同冰冷的命令。说罢,她缓缓掀开匣盖,露出漆黑的檀木惊堂木。惊堂木上刻着蟠龙吞日纹,那纹路精致而狰狞,在摇曳的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慕容苍看到惊堂木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清楚地记得,这惊堂木的夹层里藏着机关,能够将预先写好的字迹投影在墙面上。这是一个足以揭露他罪行的机关,他心中涌起一阵恐惧与愤怒。可不等他开口反驳,江楚楚已毫不犹豫地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在供桌之上,声音坚定地说道:“请王爷起誓!”
“我慕容苍对天起誓,若有弑兄害嫂、通敌叛国之举,必遭天打雷劈,断子绝孙!”慕容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誓言。誓言落地的刹那,江楚楚的嘴角微微上扬,她悄悄地扯动藏在袖中的丝线。这丝线,如同命运的绳索,牵引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码走向高潮。
就在这时,太庙穹顶突然传来一阵瓦片碎裂的声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划破夜空的厉鬼嘶嚎。月光,如同鬼魅的目光,透过穹顶的缝隙洒下,正好照在纱布上。只见“弑兄”二字,在烟雾的缭绕中,缓缓浮现。那字迹,仿佛是用鲜血写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慕容苍下意识地抬头,当他看到这一幕时,冷汗瞬间顺着下颌线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心跳声。
“这...这不可能!”慕容苍惊恐地踉跄着后退,慌乱中,他撞倒了身后的香炉。香炉倒地,香灰扬起,形成一片浓浓的迷雾。在这迷雾之中,那两个血色大字愈发清晰,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冤魂,正冷冷地注视着他,控诉着他的罪行。
太后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捂着心口,连连后退,凤钗上的珍珠簌簌掉落,散落在金砖之上,发出清脆而凌乱的声响,仿佛是皇室尊严破碎的声音。“造孽啊...造孽!”太后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与此同时,殿外突然传来百姓的怒骂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原来,早有宫人将消息传出宫外,此刻,无数百姓隔着宫墙,举着火把,义愤填膺地高喊:“伪君子!”“还二皇子命来!”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腐朽的宫殿都震塌。
慕容苍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裤裆处的水渍顺着金砖的纹路蜿蜒开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双眼无神地望着穹顶的“鬼影”,思绪突然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他亲手将毒酒灌进二哥的喉咙。那时,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也曾在墙上投下这样骇人的阴影,仿佛是命运的预示,而如今,这可怕的场景再次重现,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与绝望。
“拖下去!”皇帝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在大殿内响起,震得梁上的金龙浮雕簌簌落灰。金龙仿佛也被这愤怒的声音所震慑,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去,慕容苍却死死地抓着惊堂木不肯松手,他的指甲在蟠龙纹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他最后的挣扎。而江楚楚,静静地看着他被拖走的狼狈背影,眼神中带着一丝满足与嘲讽。她轻轻地擦拭着惊堂木上沾染的血迹,仿佛在擦拭着这场精彩戏码的落幕。这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而慕容苍,终于为他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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