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的书房内,苦艾香如缕,悠悠地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古朴与雅致。我正专注地替慕容煜整理奏疏,那一本本堆叠的奏疏,仿佛承载着朝堂风云变幻的重重机密。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如雷般的砸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春桃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她鬓角的珠花歪向一侧,显得格外狼狈,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大事不好!镇北王带着侍卫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了!”
“哦?”慕容煜原本正握着狼毫,专注于手中的宣纸,听闻此言,缓缓放下笔,指尖不经意间在宣纸上留下一道墨痕,宛如一条蜿蜒的墨龙。他今日身着月白常服,领口处精心绣着暗纹竹节,愈发衬得他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是一幅素淡的水墨画中,一抹略显病态的留白。
我下意识地攥紧袖口的帕子,那帕子上还残留着昨夜替他煎药时沾染的药渍,丝丝药香仿佛在诉说着那些悉心照料的时光。三日前,慕容苍的跪刑期满,我刚将他送回王府,转身便接到了九王府送来的急信,信中告知慕容煜忽然呕血,太医院诊断说是旧疾复发,这消息让我心急如焚,匆忙赶来。
“慕容煜!你把江月藏到哪里去了?”书房门被猛地撞开,发出一声巨响,慕容苍如同一只狂怒的野兽,带着三个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腰间佩刀上还滴着殷红的鲜血,在地上溅出一朵朵血花,仿佛在昭示着他的疯狂与决绝。“本王心里清楚得很,你早就对她心怀不轨!”
“镇北王这是何意?”慕容煜神色镇定,不紧不慢地放下笔,修长的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案上摊开的《贞观政要》,那沉稳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江姑娘乃是本宫尊贵的客人,何来‘藏匿’之说?镇北王如此兴师动众,怕是有些不妥吧。”
慕容苍向前跨出半步,他的靴底无情地碾碎了地上的苦艾,发出一阵细微的破碎声,苦艾的清香在空气中瞬间弥漫得更为浓烈。“少在本王面前装蒜!她昨日从祠堂回来后就再也没露面,不在你这儿还能在哪儿?”他说着,忽然将目光恶狠狠地投向我,眼神中充满了狠厉与不容抗拒,“阿月,跟本王回去!莫要再跟着这个病秧子,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往慕容煜身后躲了躲,指尖触碰到他腰间佩戴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让我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几分。那玉佩,是今早我亲手为他系上的,仿佛是一种无声的羁绊。“王爷误会了,民女只是前来向九王爷请教关于修缮祠堂的事宜。”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况且王爷伤病未愈,正需要人照料,民女怎能擅自离开呢?”
“伤病?”慕容苍听闻,忽然发出一阵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嘶鸣,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本王看他好得很!你以为傍上九王这棵大树,就能躲过本王的手掌心?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抓我,那袖口带起的风,猛地掀翻了桌上堆叠的奏疏,纸张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放肆!”慕容煜猛地站起身来,却因动作太过急促,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鲜红的血珠如同艳丽的红梅,飞溅在慕容苍的衣襟上。“镇北王这是打算在本宫的府上动手吗?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慕容苍惊得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衣襟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慕容煜,你以为装病就能骗过本王?当年皇兄也是这般......”他的话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我赶忙掏出帕子,轻轻替慕容煜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指尖却在他腰间轻轻一按。他立刻心领神会,伸手紧紧扯住慕容苍的袖子,目光如炬:“镇北王似乎对皇兄的病情格外清楚?不如好好说说,当年皇兄那突如其来的‘急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苍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猛地甩脱他的手,大声呵斥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本王不知你在说什么!”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拦住了去路。
“慢着。”我从容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纸,那羊皮纸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这是太医院张太医的尸检报告。王爷可知,他为何会突然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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