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第三日,京城仿佛被一场盛大的洗礼涤荡过后,阳光轻柔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我正端坐在绣坊内,专注地查看着账本,算盘珠子在指尖灵活地跳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绣坊的过往与当下。
春桃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她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趣事。“姑娘,苏婉柔中毒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畅快,仿佛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哦?”我微微挑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缓缓放下算盘,神色平静却又带着几分好奇,“中了什么毒?”
“说是早上收到个金簪,刚插上,那眼睛鼻子就肿了起来,现在整张脸啊,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春桃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捂着嘴笑,那笑声在绣坊内回荡,“听说是您的鹦鹉送去的?这鹦鹉可真是立了大功呢!”
我轻轻起身,优雅地整理着袖口,指尖不经意间掠过鹦鹉的羽毛,它乖巧地歪着头,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夸奖。“是它自己要去的。走吧,咱们去看看苏管家。”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从容与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绣坊后院的厢房里,隐隐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声。苏婉柔躺在床上,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她的脸上敷着一层草药,然而那肿胀的程度依旧严重,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见我进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那动作显得十分艰难,却被我轻轻按住。“苏管家躺着吧,这毒若是动了,怕是要毁容。你也不想自己的脸就这么废了吧。”我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江月......你好狠的心......”她的声音含混不清,仿佛嘴里塞了棉花一般,那语气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狠?”我从春桃手中接过玉瓶,在她面前缓缓晃了晃,玉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这是解药。不过在给你之前,我想听听,当年你是如何哄骗慕容苍杀我全家的。你可得说实话,否则这解药......”我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她猛地抬头,肿起的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细缝,眼中透露出惊恐与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鹦鹉学舌,学的可不止慕容苍的话。”我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她发间露出的银簪上——那是前世我临死前送给她的嫁妆,承载着我曾经的善良与信任,如今却成了讽刺的象征,“那日在祠堂,你说‘火不够大,该把族谱也烧了’,我的鹦鹉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以为你的阴谋能永远被掩盖吗?”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恐惧紧紧抓住,随后忽然大哭起来,那哭声中带着一丝绝望:“是慕容苍让我做的!他说只要灭了江家,就娶我做正妻......我也是被逼的啊!我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
“被逼的?”我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当年你穿着我的婚服,得意洋洋地拜堂时,可曾想过我在街角被冻得几乎死掉?你享受着本属于我的一切,却从未有过一丝愧疚。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我将解药轻轻地放在桌上,那动作仿佛是在放置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把当年的事从头说起,一个字都不许漏。若有半句假话,这解药你就别想拿到。”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所有的真相。慕容苍如何觊觎江家的兵符,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兵符,如同一块诱人的肥肉,让他心生贪念;他又是如何让苏婉柔假意与我交好,用虚伪的笑容和甜言蜜语骗取我的信任;还有他们如何在酒里下毒,一步步策划着毁灭江家的阴谋......这些事,其实我早已有所猜测,然而当亲耳听到时,心中依旧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闷痛不已。那些过往的伤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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